“如果会放的话,应该是在车后。你们带烙铁来了吗?”
“还没,”她说,“还在路上,为什么要用这东西?”
“后车门上有块地方被焊接了,”我说,“我们打开门后得重新焊一遍。”
她面带焦虑看着斜坡说,“要是有人监视,这件事可不容易办。”
“趁我们等东西到的时候,”艾略特说,“先检查其他部分吧。”
于是我们跑向我的蓝色货车。我趴在地上,看看车底,车底全覆上一层旧灰泥,还有油跟液体外漏的斑点。
“这里不会有,”我说,“他们得用凿子才装得进去。”
艾略特开始在驾驶室翻找,大概十五秒后就发现了。追踪器就塞在乘客座垫的泡绵里,用一个小扣带固定住,外观像个光秃秃的金属容器,只比一个二十五分硬币大一点,厚度约半英寸。它连着一条八英寸长的细线,这应该是发送信号的天线。艾略特一手拿起追踪器,迅速退出车外,盯着斜坡入口看。
“怎么了?”达菲问。
“奇怪,”他说,“这种东西用的是跟助听器一样的电池,电量很低,发送信号的范围也很短,最多两英里。那些监视的人到底会在哪里?”
斜坡入口处空无一人,最后经过那里的人是我。我们站在冷风中盯着,听见树林后方公路上的车声,但斜坡处还是没动静。
“你到这里多久了?”艾略特问。
“大约四分钟,”我说,“可能有五分钟了。”
“没道理,”他说,“这样一来,跟踪你的家伙应该离你有四或五英里,他不可能在这么远的距离还收得到追踪器信号。”
“说不定没人跟踪,”我说,“或许他们信任我。”
“那为何要在车上放这玩意儿?”
“他们可能不是故意的,这东西搞不好已经放在座垫里好几年,他们早就忘了。”
“我可不敢这么乐观。”他说。
达菲转向右边,看着树林。
“他们可能停在公路的路肩,”她说,“位置跟我们平行。”
艾略特跟我也转向右边看着同一方向。她说得很有道理。毕竟对方不会笨到一路跟踪我到休息站,还停在我的车子附近。
“去看看吧。”我说。
我们走过一小片草皮,穿越树林外围的灌木丛,然后进入树林。靠公路东侧的树木已经砍掉,西侧也为了兴建休息站而推平,不过中间仍有四十英尺宽的范围,里面满是藤蔓、荆棘和低矮分岔的树枝,要通过实在不太容易。还好现在是四月,如果在七八月份,我们根本就过不去。
我们先在树木稀疏的地段停下,检查外面公路路肩上是否停着车子,确认没有后才继续前进。接着我们出了树林,伸长脖子左右张望,路肩上半辆车都没有。路上也没什么车。艾略特耸耸肩,一副狐疑的表情。最后我们又循着原路辛苦穿越树林走回去。
“没道理啊。”他又说了一次。
“他们人手不足。”我说。
“不,他们在一号公路上,”达菲说,“一定是!从波特兰往南一直到沿海,一号公路都跟九十五号州际公路平行,其间大部分距离应该都不超过两英里。”
我们又转向东方,仿佛能看穿树林并发现远处那条平行公路的路肩上停着一辆车。
“要是我就会这么做。”达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