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忘的西格(4)

“在我袖子里。”西格说话的时候嘴唇几乎没有动一下。

“什么?!”我正想问明白时,西格已经朝墙角走去了。

那只小牛很好解决,西格只给它打了一针就大功告成了。

出了牛舍,西格假装漫不经心地聊天气和春天的风景,他故意徘徊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去。而可怜的康先生心不在焉地跟我们站在一起,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我看见他不时地向牛舍里偷瞄,想找出答案。我知道他期望着能在地板上找到那颗瘤或什么的。但那对受尽折磨的眼睛告诉我,他什么也没找到。

当我们坐上汽车和他挥手道别时,他的眉头还是没有展开。车子一驶出农场,我就看见他又冲回牛舍,趴在地上找他的答案去了。

“可怜的家伙,”我说,“他还在找那玩意儿。看在老天分上,那颗瘤到底上哪儿去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西格卷起袖子,里面立刻滚出一个肉球。

我吃惊地望着那颗瘤:“但是……我并没看见你把它割下来啊!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合伙人笑着说:“当我伸手触摸它长得有多深的时候,我发现它已经松动了,于是我稍一用力就将它摘了下来。”

屈生由后座伸过一只手说:“给我。我要带回学校化验看看这是什么瘤。”

“对了,西格,你那支小镊子是哪儿来的,我怎么从未见过?”

“在一次展览会上买的,那玩意儿很精巧呢。来,让你仔细瞧瞧。”他把手伸进胸口的衣袋中,然后又伸进腰袋中,最后则全身搜索了一遍。

他清了清喉咙,装着没事地看着前面的路:“以后再给你看吧,吉米。”

我什么也没说,因为他又忘在农场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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