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在北京大学
胡适离开中国公学后,曾就任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为振兴北大立下汗马功劳。抗日战争爆发后,他临危受命,担任中国驻美大使,为争取美国援助、建立国际反法西斯联盟作出重大贡献。抗战胜利后,蒋梦麟因为担任行政院秘书长,按照《大学组织法》必须辞去北大校长职务。
于是,远在美国的胡适就成了北大校长的最佳人选。1945 年9 月3 日,教育部长朱家骅致电胡适,表示北大校长“非兄莫属”,在他回来就任之前,由傅斯年暂时代理校务。
9 月6 日,国民政府正式任命下达后,著名学者张其昀、丁声树、贺麟、罗常培、许宝騄等人都在信中表达了内心的喜悦。
张说:“三十年来北大是中国新思想的策源地,为中外所公认,今后在先生领导之下,确立学院自由的尊严,料想异卉争妍,烂漫向荣,其盛况定属空前。”(《胡适来往书信选》下册,第38 页)
丁说:“北大的使命在新中国的建设,将更重大而艰难,于此何幸得先生的伟大领导,教人如何能不感奋,能不高兴!先生的学风,先生的襟度,其肫笃伟大只有蔡先生可以比拟。”(同上,第39 页)
贺说:“先生长北大之消息传出后,众望所归,群情欢悦,不仅为北大之复兴庆幸,且为整个中国教育学术之光明进步庆幸。”在这封信中,他还就国内政局谈了自己的看法:“日本投降,中国已走上和平建国之途。政治民主化亦为必然之趋势,但仍须教育、思想、言论各方面积极努力,基础方巩固。中央政府不患其不民主,而患其腐败狭隘,不能集中人才,有害民生耳。三民主义中,国民党贡献最少者亦惟民生。共产党人党见甚深, 信仰甚偏, 恐反较乏民主精神也。”( 同上,第40—41 页)
当时还在国外的罗常培也表示:“如果北大复员,特别是由先生主持,我义不容辞地应该早回国。”他还说:“先生去国后,北大事实上已失去学术重心,要想复兴,须恢复民八至十三以前,或二十年至战前的学术空气。”(同上,第41—43 页)
由此可见,北大的复兴、中国学术的进步,与胡适密切相关。
1946 年6 月初,胡适忙完国外事务后,由纽约启程,经过大约一个月行程,才抵达上海。回国后,胡适受到各方面的热烈欢迎。
在此之前,傅斯年已经为他完成北大的复员任务,并处理了许多棘手的事情。吴相湘在一篇文章中说:当年“傅斯年在北平,为北京大学保持优良传统,对排除伪北大教职员及整顿校风纪律,毫不瞻徇。同时更将北大原有文、理、法三院扩展为文理法农工医六院。”他认为,没有傅斯年的伟大魄力,这些事是办不成的。(《傅斯年印象》第185 页,学林出版社1997 年版)傅斯年卸任时,胡适对他的贡献给予高度评价。
胡适归国之前,曾考虑过发展尖端科学的问题。为此,他与著名物理学家饶毓泰商量, 准备聘请张文裕、彭桓武、马仕骏、张宗燧、李四光、钱学森、汪敬熙、黄昆等学者来北大任教。饶还建议钱学森可以担任工学院院长,后因故未能实现。1947 年他还在写给白崇禧、陈诚的信中建议,北大应集中全国第一流物理学家,专门从事原子能研究。其中还提到钱三强、何泽慧夫妇,袁家骝、吴健雄夫妇以及胡宁、吴大猷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