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20)

后来他们去了沙丘,马克教玉茹滑沙,望着陡峭的沙岭,玉茹怎么也不敢,马克便示范给她看。看到马克箭一般离她而去,扬起的沙子很快将他淹没,玉茹惊叫一声,松开身体随他而去。两个人就像两条随激流而下的鱼,瞬间便没入沙海中。

马克在沙谷接住她,用力一箍将她箍在了怀中,玉茹轻轻挣了几下,就以更猛的方式抱住了他。两个人像两团火一样燃烧在沙谷中,喘息声和着幸福的呻吟飘荡起来,很快便被呼啸的风卷走了。

沙漠瞬间凝固了。

一切静下来时,一块云彩正好遮挡住天空,他们泊在沙中,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望对方,就那么裸露着躺在沙上,任风卷走身上的沙又把更细的沙吹在他们光洁的皮肤上。

玉茹想穿衣服,马克阻止了她,双手捧起沙子,轻轻地洒在她饱满鼓胀还发着红光的乳上,后来是肚脐,后来是那一片神秘的沙谷……

他们就那样醉在沙中,柔软彻底地覆盖了他们,不断腾起的热浪蒸腾着他们的思维,让他们有点迷乱的神经渐渐走向清楚。玉茹这时流下一滴泪,一丝不安爬上心头,她看到更大的恐惧跟在后面,遂闭上眼,任泪水暴雨般洗劫红润未尽的面庞。

马克终于说话了,他抱住颤抖的玉茹,发自心扉地说,玉茹我爱你。

玉茹的思维停顿了好长一会儿,突然挣起身子,冲浩瀚的沙海吼道,不——

上了车,马克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礼盒,双手捧给玉茹。玉茹犹豫半天,打开见是一只贝壳,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另一半写着马克。

马克说这是他刚到南方时一老人送的,很珍贵,一共两只,另一只埋在了丹的墓里。

玉茹窒息般闭上眼睛,很久很久才从靠背上直起身子,双手紧紧抱着贝壳,说,为什么?

马克一脚踩开油门,车子像离弦一样,没入沙尘中。

这个上午我去见乳品公司的客户,胖子刘跟我说,是马克走时交待的。

我走进宾馆房间时,姓范的经理刚刚起床,他瞥我一眼,目光在我隆起的乳沟处多停了会儿,尔后进了洗手间,他在里面估摸有四十多分钟的时间,出来见我还站在那里,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坐?

我说还没得到你的允许。

他摆摆手,什么也没说。我坐下来,渴望他能尽快将话题引到合作上。可他把玩着手中一支毫无特色的笔,一句话也不肯讲。就那么尴尬地坐了一刻钟,我忽然发现方桌上一盘下到一半的棋,我说范总喜欢围棋?

他抬头掠了我一眼,然后又玩起那支笔。我站起来,有一瞬我想就此走出去,这个高傲的男人,让他见鬼去吧。可我走向了棋桌,瞅了半天我顺手拿起一黑子,点在了三个白子中间。

你会下棋?

声音很近,略带一丝惊奇。

我笑笑,有什么难的,南方时不知有多少目空一切的家伙败在了我手下,正是得益于棋艺,我的身价远远高于比我更年轻的眉儿。

要不来一盘?我略带挑衅地瞄了他一眼。

不,就下这盘。

一个上午都是在棋盘上厮杀而过的,结果是三比一,胜利在我这边,就那一盘也有明显让的痕迹。我起身告辞,范总意犹未尽地挽留说,要不一起吃饭,饭后再来。我神情矜持地笑笑,说下午见。

中午我把那件可恶的衣裳扔进了垃圾桶,翻箱倒柜找出一套古板的职业裙,还真让马克这鸟说准了,不是每个男人都有一双色眼睛,一个上午他居然对我勾魂摄魄的美乳丰胸没再望一眼,我都怀疑他不是阳痿就是同志。

下午的效果有点出奇,一见面他竟陌生地盯住我,好像我刚从墓里爬出来。继而他爽朗地一笑,那笑很是透明,让我一下号准他的脉,这家伙早上把我当成了色情炮弹,怕还没合作就让我们抓住把柄。男人就是这德行,贪腥又怕腥。我开门见山说,我们先谈合作,下棋有的是机会。

范总倒也爽快,解除了防备他便是一张纸,内蒙人的豪爽让我再次领略了男人的大家风范。他毫不掩藏地说,他们正跟眼镜王的公司洽谈,当然最终确定还待进一步的考察。我知道机会还在我手上,纵是盘死棋我也要它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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