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8)

后来渐渐发现她不对劲,半夜三更出去,天亮了回来,然后倒头就睡,也不去上班。很快我便查明她所做的勾当,于是求她带我一起做。眉儿是我见过的最仗义的女人,她二话没说,就带我上了岗。我们去的当然是有档次的地儿,星级宾馆,豪华别墅区等。在南方,做这种生意的女孩很多,越有档次的地儿来钱越快,当然你得有本钱。女人的本钱无非是青春姿色,而这点恰恰是我不缺的。

没多久,我就赚了很多钱,这让我有点儿飘乎的感觉,眉儿提醒我小心点,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要是遇上一个更刺儿的主,这辈子就全完了。

我接受教训,开始学眉儿,找一个相对稳定的,出了事也好找他帮忙。这时就有一个叫蔡的男人进了我的视野,戴副眼镜,很文静,老在咖啡屋帮我埋单,还送我花,像是迷上的意思。我试探了几次,觉得这人不错,靠得住。蔡是一家公司的驻外代表,一起吃了几顿饭他都没提非分要求,一下就把我的警戒线全给撤了。公开示爱的那天,他送我一枚钻戒,很值钱,我不能把持了,答应跟他去。在他的住处,我们喝啤酒,听音乐,真有点恋爱的感觉。后来他吻我,我也吻他,就那样拉开序幕,可进入实战时我才发现他不行,不是一般的不行,是压根就没功能。我有点不好意思,比他还难为情,想想他付出的心血,想想那枚钻戒,就有了真心为他做点什么的心软。

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心软,这话绝对比真理还真理。

接下来的事实才让我明白,一切都是一种掩护,一切都是精心策划下的演戏,只等你入戏,入了戏便是入了套,想逃都没法逃。跟蔡就是这样。

蔡原来是个变态的家伙,不,是恶魔。自此我才明白,越是文静的男人越是具有恶魔的天分。他绑了我,用我的丝祙。他说他迷恋丝祙,里面有原始的性欲,他说话的声音好软,像南方的风,温漉漉的,还裹着海鲜的腥味,那样的场景很容易让人陶醉,一点怕的感觉都没有。

等我明白时已迟了,我不能动,只能看着他对我的虐待。起先还能忍受,后来,后来疼痛便袭击我,我想叫,可嘴捂着,我想抵抗,鞭子在抽我。我觉得我要死了,死在一个文静男人的手里,死在自己的心软里。直到他拿起啤酒瓶,淫笑着走向我,我才知道我必须反抗,给他致命的打击,否则我会死在南方的淫雨里。

我忍住巨痛,奋力一挣,挣开了捆绑,抽出啤酒瓶,用力朝他的头砸去。他大约也没想到,我会如此玩命。看到血,看到他倒下去,我有片刻的怕,这家伙小头不管用,大头也这么经不住打,一个啤酒瓶就报销了,原来我还想再拿一个的。

我夺门而逃,当然没忘拿上他值钱的家当。我想在南方是待不成了,我必须逃到很远的地方。

我以比警方快十倍的速度,取钱,买假身份证,还花一百元钱从一打工妹身上脱下她的衣服,然后迅速撤离南方。

我当然不能直接回这里,警察里面绝对有比我聪明的,我撤到了一个中间地带,想一边打探消息,一边再作打算。我在一个叫溏湾的小城停下来,租了间小屋,房主是一对年轻夫妇,都下了岗,女的在街边卖烧烤,男的蹬三轮。我想这儿安全,一看他们就是老实人,不会对我起疑心,更不会向警察出卖我。我住下来,为安全起见,我隐瞒了身份,说我是作家,需要安静地写作,还花钱买了台破电脑,像模像样地搞起了创作,其实我一天到晚只是打游戏,玩困了就到网吧去查看消息,主要看有没有通缉令之类的玩意儿。还好,过了一月相安无事,也不见有警察在附近走动,我便想蔡一定命大,没死在我的啤酒瓶下。

又等了一月,我确信没事了,试着跟眉儿联系,眉儿在那边骂我死哪去了,害得她到处找我,还当我让人轮奸死了。我问她没啥死人的消息吧,她说天天有那么多人死,你问的哪个。从眉儿的话里我便断定,蔡没死,要不眉儿还能唤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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