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空中的对话

短短四个月内,这已经是夏姆第二次收拾行李了。自从他出生以来,从没离开过飞龙岛。这次不是搭船,他要骑在绿奇的背上飞越大海!

男孩迫不及待,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离开。还好妹妹不忘提醒他,她跑进房间里嚷着:“魔法女神要你去做什么?”

夏姆不太高兴妹妹闯进来,耸耸肩,说:“不知道!”

“你认为这跟……妈妈有关吗?”

小女孩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压低了音量。

“宁宁,”夏姆比刚才温和了些,“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等回来时,我会告诉你所有的细节。我保证!”

他看到妹妹泪眼汪汪。

“你要早点回来哟!”她喃喃地说,“还有,要小心。万一有危险……”

夏姆突然想到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股温暖的情感充满了他的胸膛。虽然两人经常斗嘴,但谁也不能没有对方。他用手指抚摸着宁宁的脸颊,说:“别怕,我会小心的。再说,在王宫有很多人保护我,像是伊桑德林、梅丽桑德、赫达、欧尼思勋爵……”

“还有贝谭国王!”小女孩含着泪微笑着说。

“对,还有贝谭国王!”

宁宁帮哥哥找了几件衬衫和一条裤子,放进爸爸从柜子里取出的皮鞍袋。接着,她又跑到厨房拿了几块抹布,打算包裹装水晶球的铅盒。

“这么说来,”夏姆自言自语,“两位魔法女神知道有水晶球这东西。为什么她们需要它呢?她们自己不是会很多魔法吗?”

夏姆本来就满脑子疑问,现在又多了一个。不过他希望,至少这个问题很快就有答案。

几分钟之后,夏姆已经做好出发的准备了。耶诺给了他一件斗篷,样式和他的差不多,有着毛皮内里和帽子。飞行时可是很冷的!男孩裹在斗篷里,闻到浓重的皮革味。这是他第一次装扮得像个飞龙骑士!

绿奇蹲低身体,耶诺骑上鞍座,一把拉起夏姆,让他坐在前座。

“爸爸,再见!宁宁,再见!”男孩喊道。

他才刚听完爸爸和妹妹的叮咛,绿奇已经站起身来。它后脚用力一蹬,身子便往前奔去,一会儿就飞到高空中,下面是波光粼粼的海面。夏姆想到要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时刻,他又再次骑在飞龙背上,飞向王宫。

“小主人,很高兴又见到你!”这话在夏姆脑子里回响着。

“我也是!”夏姆这样想着,回应绿奇。他希望耶诺不会发现他们的秘密对话。

接着他问:“嘿,你怎么还叫绿奇?你的新骑士不是会给你取个新名字吗?”

他感应到一阵咯咯的笑声:“噢!我只要对他吹一口气,他就会以为是他自己取的名字。耶诺人很好,但我和他说话时,他只听得懂一点点。他非常自豪自己是少数能和飞龙沟通的骑士,其实你才是我见过的最有天分的人。”

夏姆头上紧裹着帽子,微笑着。冰冷的风吹得他的脸颊直发疼,但他的内心却因欣喜和骄傲而感到灼热。

“你也想叫绿奇?”他接着问。

“我喜欢这名字,你取得很好。‘绿奇’在飞龙语里是‘英勇’的意思。”

“但我不懂飞龙语啊!”

“嘿!其实你懂得不少,别小看自己!”

夏姆想起召唤飞龙的咒语,他问:“‘斯塔基’该不会是‘龙’的意思吧?”

“正是如此。”

“那‘维尼耶—绿奇—斯塔基!’呢?”

“你猜!”

“嗯,‘英勇的龙,快来!’”

“猜对了!你看,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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