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人有一种幽默的说法:熄灭欲火的东西,最万无一失的是口臭。这个幽默虽然不那么委婉,却真的点中了事情的要害。古时候,牙齿的毛病都无药可医。口臭经常有效地遏制了情欲,所以古人发明相应的迷药来消除口臭。但是,很多被认为是迷药的东西,实际上不过是芒香剂、收敛剂或消炎剂。
当然,就今天的人们来说,还有一些值得一提的降欲“药方”。比如感冒,肯定让人性欲大失;又比如一个全身上下只穿袜子的男人,无疑会使激情刚涌起来的爱侣顿生厌弃;还有满头卷发的女人、电视节目等等,都会于无形中消匿欲望。
还有些物质被认为能扼杀性冲动。例如小剂量的拔地麻根,多年以来一直被认为有兴奋作用——古时罗马女人将之混合进啤酒或葡萄酒,为情人助兴——大剂量则会引起痉挛、昏迷、变态思维、对性行为感到厌恶。冰水浴也不利性欲;如果它能使疯子镇定,试想它使情欲降温的效果有多大?还有醋,虽然它能使昏迷者清醒,却也会催吐、使牙齿发麻、降低血液温度而导致暂时的性无能。从前的人在睡前饮用生菜汁、在床底下放明矾,预防在军中服役或在教会修行的青年男子做色情梦。
还有一件事,各方意见莫衷一是。有不少地方因黄瓜的形状,认为它有催情效果,但欧洲一些地方的修道院却把它用到食欲之外的地方。当然,没有可靠的记载来说明,那些僧侣究竟是吃掉它,或用它按摩(现在女性美容的方法之一就是用黄瓜片贴脸),还是用它来做某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
许多史书在谈到众多的迷药和物件时,所论从香草、烹饪的贝类、调味香料,乃至镶花边的衬衣、玫瑰色的灯光、芬芳的浴盥,几乎包罗万象,却往往独独遗漏了一味最强效的成分:故事。并不是说史书就忽略了故事作为一种迷药的强大功效,恰恰相反,史书在记述迷药的功效时,往往就是以故事作为药引子。之所以没有将故事包括在迷药范畴,乃是因为古代历史学家们还没有考虑精神作用在催情过程中的位置,即便是近现代才开始的心理学研究,往往也给人一种对古代巫术偷梁换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