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张某”又来找过我一次,告诉我局势很紧张,要随时准备发生变故,并说他自己要离开市区一段时间,约定了今后接头的时间、地点。“张某”才走,就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渝女师一个姓刁的反动教员,用“太平洋通讯社”的名义在报上发了一条消息,把罗宗哲的离校说成是“失踪”,造谣说她是“受共匪煽动下乡打游击”去了。由于我与罗宗哲之间存在的公开的亲戚关系,此事有可能牵连到我,与其他同志商量后,决定避开一下,以观察事态的发展。我前往白沙,安排罗宗哲撤往成都。一星期左右,我回到重庆,得知在我离开捍卫中学后两三天,敌人突然派兵在夜间前来逮捕我。这表明我已暴露,但当时还无法准确判断其原因,一心急着向组织汇报,以便确定下一步的行动,就按上次约定的时间、地点去与上级接头。但守候了许久,一直不见“张某”的踪影。从此,特支失去与上级党的联系,时间在4月下旬。
为了在离市区不远的地方找一个安身场所,以便照料工作,4月底我去白市驿找王大勣(即王觉),希望在他家暂时借住。不料见到他时,他本人正因安全受到威胁,已决定当天下午离家进城,无法留我住下。于是,我与他一道折回市区。在这次短暂的接触中,我们相互向对方公开了党员身份。他告诉我:组织上所说的那个被捕者名叫刘国定,是地下市委的书记,现已叛变,因而全市的地下党组织已遭到严重破坏,局势正在继续恶化中,估计在当地已无法找到上级党。他进城与区委一位同志接头后,可能离开重庆前往解放区,希望我从上述局势出发来慎重考虑对策,及早打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