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的代价 30

国鋕惊险地逃出虎口后,考虑到同志们的安全和必须向组织报告,他从牛角沱绕到两路口铁路新村,找到在铁路局工作的六哥国铮,请六哥火速到七星岗女青会找我去。六哥将我带到成渝铁路局内的一间小屋同他见面,就在屋外放哨去了。国鋕向我简述了特务抓他的经过,并指示我立即通知有关人员不要再去找他、同他有联系的人暂时转移,然后要我按约定的时间、地点向上级张德明汇报。当他谈到与上级联系时,十分严肃地说:“你是新入党的党员,不懂得同组织失去联系的严重性。一个共产党员如果是自己和组织失掉联系就是自己脱党。你没有经历过失掉同党组织关系的滋味,无法理解我说的重要性。我告诉你,组织关系比我的生命、比我们的爱情更重要,因此,你在我走后不能随便离开,一定要在重庆等组织的安排、决定。组织如果征求我们的意见,你就说我的意见是:如果组织上认为我们不宜继续留在重庆工作,可否将我们的关系转到昆明或成都,因为昆明我比较熟悉,有条件开展工作,成都也有一定条件。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把我们的组织关系弄掉了。同组织失去联系后是十分艰难的,再找到组织关系也是极端困难的,我吃够了这个苦处!”我仔细地听着他嘱咐的一切,看到他那严峻的目光、神情,我更加懂得了一个地下党员的组织关系的重要性,“失去了组织联系,将会影响一切、我们的一生”这是我受到的启发和感染。我们约定了碰头的地点后,他就离开了,六哥和我在小屋的门边,眼看他走下山坡,沿着一条小路走向另一山凹处,直到见不到他的身影,我们才回到小屋。我在小屋里又待了一阵,也就离开了铁路新村。

我从两路口回到七星岗女青会,处理了材料,向我工作单位的负责人报告家有急事请假离开了。我赶紧到了重庆大学,通知有关人员转移等事后,又马上返回城内。1948年4月11号下午3时,我如约到了牛角沱“海上居”茶馆,见到了国鋕的上级、我入党的监誓人张德明,直到此时我并不知道他就是地下市委副书记冉益智。他向我详细了解了国鋕被捕、脱险经过、国鋕的去向和要求等等,他对国鋕请示的转移与否的问题没有答复,只要我再到沙坪坝去通知有关的人员。我在市中区、沙坪坝来回地奔跑了两天。此时,我早就认识的我姐姐的好友张思玉,她丈夫周俊烈告诉我,我的工作地点已经有特务守候,要我立即离开重庆,并给我介绍了在青木关中学工作的邹某,说他可以帮助我越过青木关检查站等。当时,虽知周是老党员,抗战胜利后他从延安回来时我就认得他了,可是我因同他们没有组织关系,就不敢将当时的真实情况完全告诉他们,特别不能告诉他们我必须等待上级的决定。1948年4月14日上午九时许,我在李子坝武汉疗养院又同张德明见了面。我向他汇报了几天来我所了解的情况以及我工作地点已有特务把守的事后,他要我立即离开重庆去国鋕处,我又再次请示他关于我们的组织关系是否转到昆明或成都。他说要我们等候组织派人联系通知我们,要我先去国鋕处,不能留在重庆了。我怕他遗忘国鋕住地,直等他当我面背出“荣昌县大东街159号”时,我才放了心。由于当时我已不能去别处要钱,他当即给了我叁佰万元(当时的法币。)。我立即筹备离开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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