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谢婉秋了解这些干吗?周培扬也糊涂了,不过他没心思细问。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行为古怪的人,他们不合群,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汪洋恣肆,很多的时候你搞不明白他们的意图,但你无法阻止他们的脚步。
谢婉秋大约就属于这类人,木子棉更是,还有汪世伦,以及死去的凡君。周培扬感叹,这类人全让他遇上了。
周培扬不想再说下去,敷衍道:“我懒得提这些,爱咋咋,随她去得了。”
“培扬!”谢婉秋却不肯罢休,她话还没说完呢。
“如果没事,我要睡觉了,明天我就回来,你也早点睡。”
“等等培扬。”
周培扬没等,还是坚决地挂了电话。谢婉秋最近有些神神叨叨,尤其他跟木子棉分居后,谢婉秋一有机会就谈这事,谈得他心累,好像木子棉遭到了非人折磨似的。周培扬懒得跟她解释,而且这次他真是发了狠,谁劝也不听,包括陆一鸣,专程为这事跑来,跟他谈了一个下午,最终还是没能说服他。
生活不是让别人劝的,都这把年纪了,难道还处理不了自己家里的事?
处理不了,就放着,周培扬不急。再说正好他可以集中精力抓一下工作,这些年大洋虽说发展很快,成绩也辉煌,但潜存的危机也不小,一点马虎不得。至于木子棉,只要不跟他离婚,怎么都行,反正他问心无愧。一个女人过分地看重自己,过分地追求内心感受,那是没救的。他不止一次说过木子棉,生活不是诗,不可能让你什么也满意,更不可能美得跟蜃景一样,你要容许生活有残缺,没有残缺的生活谁也给不了你。可木子棉非要坚持说,她不能容许生活有破洞,更不能容许爱情有污点。
滚它的污点。
让谢婉秋一搅,周培扬睡意全无,大瞪着双眼,在床上躺了二十多分钟。妻子木子棉,还有她母亲、他的岳母庄小蝶,以及儿子可凡全都冲出来,在这个黑夜里折磨他。不可否认,他的家有些特别,故事格外多。家里每一个人身上,都有谜团。
想着想着,周培扬猛地起身,没着夜色,朝外走去。
夜色如潮,一下就淹没了他。
没走几步,电话再次叫响。周培扬以为又是谢婉秋打来的,不耐烦地接起,结果不是。电话里传来一个很神秘的声音:“是周总吗?”周培扬本能地嗯了一声。对方也不拐弯,直接道:“周总,半夜打电话,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事情紧急,请示首长后要第一时间通知你。”
“首长?什么事?”周培扬的步子蓦地止住,脸色一下暗了不少,说话的声音也在发抖。
对方不再客气,也不啰嗦,直接道:“永安大桥出事,夜里十一点二十三分,好端端的桥突然塌了。”
“什么?”周培扬失声尖叫。
“周总先别慌,现场已经派了人去,相关消息随后就到。不过得劳驾周总,这桥是大洋承建的,周总您得马上去现场。”
对方很客气,可周培扬却跳了起来。
“大洋承建,塌了就是大洋承建?”周培扬几乎是愤怒着喊出来的。关于这座桥,关于大洋名下很多工程,真是有太多的故事。吼完,又觉有些失礼,遂放缓口气,问:“有无人员伤亡?”
对方什么也没说,将电话挂了。
周培扬愣怔了,哪有这样报告事故的啊。夜色下站了一会儿,忽然醒过神,几步窜回院子,冲老范喊:“马上起床,回市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