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伺候着的德福忙上前几步,用袖子擦了擦椅子,伺候我坐下,而后见殷翟皓挥手,他便退出了门外。
我思绪有些飘忽,视线落在那微微有些杂乱的案几上,不敢看殷翟皓,最终低下了头,但他的视线却一直都定格在我身上。
气氛焦凝许久,我再抬首时,一直坐在案后的殷翟皓已不知道何时走到了我身畔。他轻挑起我的下颚,晶亮的眸子凝视着我,像是要将我看穿那般,末了勾起嘴角:“皇后哪儿不舒服,朕让太医过来瞧瞧。”
“谢皇上挂心,臣妾无事。”我的视线别无选择的对上了他的,他那看似深情的注视让我十分不自在,明知那是假的,心头却仍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殷翟皓的指尖轻抚着我的脸,冰凉的指间碰触冰凉肌肤的感觉,让我莫名地紧张了起来,手不着痕迹地拽紧了绣帕,却努力摆出不惊不变的模样。他的脸忽然凑近,温热的唇瓣刷过我的脸颊,让我的手蓦然捏紧,指间微微发白,一颗心渐渐躁动不安起来。
殷翟皓忽又退了几步,重新坐回案几后,笑中带着冷意,道:“皇后不会让朕失望,对吧?”
“臣妾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我起身欲跪,不经意咳了两声。
“回去坐好。”殷翟皓看了我一眼,冲门外大声喊道:“德福,去请太医。”
门外的德福领命去请太医,我在殷翟皓的注视下温顺地坐回原位。御书房内顿时又静了下来,他的视线紧紧钳着我,直到我不自在地别开眼,他才低头专心致志地批阅奏章。
我的视线不知放在何处,最后落在那散落在地的奏章上。我忍不住上前去将它们一一捡回,将奏章放回案上时,竟发现殷翟皓不知何时从奏章中抬了头,正一动不动地望着我,眸中神色复杂,末了嘴角含着笑意与我说道:“未央,上前来为朕捶捶背吧!”
我怔了怔,最终还是走到他身后,手在他的背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捶了起来。
这个动作在从前,我极其熟练,如今却渐渐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