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天空布满了黑色的云(2)

张学良4岁那年,日俄两国在他的家乡展开了一场狗咬狗的战争——日俄战争。辽阳、旅顺、奉天的老百姓被卷入战争。张学良在晚年回忆起这段历史时说:“地方上都完了,地方官、治安都完了。”一位西方传教士也同情地写道:“不是自己的战争,但是(中国人民)却因此受苦、甚至死亡。……粮食价格是平时的数倍,高粱秆是普通价格的6倍。”战争结束了,俄国人被打跑了,更加狂妄的日本留下来了。日本人“作为胜利者来到中国,将中国人视为被征服民。”日本“抱着轻蔑的态度”,“看不起中国”。〔英〕杜格尔德·库里斯蒂:《奉天三十年》。经过日俄战争,日本将战前俄国控制的中东铁路以长春为界分为两截,占据了长春至大连段铁路,即南满铁路,也从俄国人手中夺得了旅顺、大连的租借权。

帝国主义的本性就是战争和以战争相威胁。1914年,先是德俄宣战、德法宣战,继之,英德宣战,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日本乘机派兵占领了德国于1898年租借中国的胶州湾地区。次年,又以武力相威胁,向袁世凯政府提出了旨在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要求中国承认日本继承德国在山东的一切权益,承认日本人有在南满和内蒙古东部居住、往来、经营工商业及开矿等项特权。旅顺、大连的租借期限并南满、安奉两铁路管理期限,均延展至99年。中国政府聘用日本人为政治、军事、财政等顾问。张学良非常悲愤,他说:

那时我很悲观,思想消极,为什么悲观?我看东北在日本的势力下,也没有什么发展了,“二十一条”那一签,我们东北人差不多是半个亡国奴了,再往前走一步,就是朝鲜人第二了。那时候日本已经是个强国,我国没有什么力量去对抗。那心里非常难过,闷得上,觉得干什么都没啥前途。

日本提出“二十一条”,颇受刺激,因是彼时即欲立志为国家做事。

可以说,这是张学良国家观的萌芽。这一萌芽发端于对超越自身利害、荣辱、年龄的关注,正是这种关注引发的忧患意识,促使他走上了探索国家前途的漫漫人生路,开始将国家的命运萦系于心,逐渐萌生出为挽救国家命运需要做点什么的决心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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