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头

马佳•芸珍闲闲地端着茶盏,手指纤纤,撇沫,“这乌雅妹妹就是好人缘,向来足不出户的芷珠妹妹都来探望了!”

说罢,美眸一翻,不耐之意甚明。

同一年入宫,同时晋封为贵人,可她们二人的地位却是云泥之别。荣贵人马佳氏出身高贵,但只生下了一位公主;惠贵人纳喇氏却不同,不仅诞下龙裔,还是皇长子。宫中高品阶的妃嫔尚且要让她三分,更遑论是同级宫人。可马佳•芸珍却从未买过她的账。

“珍儿说的是,妹妹这儿可真是热闹啊!”纳喇•芷珠不以为忤,反而笑得越发明媚,眸光熠熠,像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

“前个儿妹妹说有个什么香料能够静气颐神,姐姐才厚着脸皮来讨要,不想这么多姐妹都在!”

景宁莫名地抬眸,却正对上她熠熠的眸光——

“那香料可是妹妹许给姐姐的,妹妹忘了么?”

景宁恍然一笑,道,“怎敢忘,姐姐不嫌弃东西粗糙,妹妹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罢,就拉着纳喇•芷珠往内室走,这时,仿佛才想起满堂的佳人,不由回首抱歉一笑,“各位姐姐也来么?”

马佳•芸珍脸上的厌恶越发严重,而在场众位宫人也是有眼色的,岂会看不出这送客之意。宜贵人讪讪地起身,“既然妹妹和惠姐姐有事,那我们就告辞了!”

这话正中下怀,景宁客套地挽留几句,便敛身相送:“各位姐姐慢走……”

纳喇•芷珠怀中抱着小皇子,白胖胖的胳膊恣意地搭在襁褓外,兀自睡得香沉,秋静走过去体贴地接过,方便她们二人说话。

望着那婀娜多姿的背影,惠贵人笑着摇头,“你何必对她们这么客气,若是论起品阶,别说是那宜贵人和荣贵人,就算是我,都在你之下!”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尚要在这宫中待下去的……来日方长!”景宁笑道。

“你能这么想倒是难得,”纳喇•芷珠随手拿起桌案上的茶盏,“对了,还没恭喜你,恢复了封号!”

景宁摆手,苦笑连连,“还不是皇恩浩荡,可再这么下去,我这儿都快谱上一曲‘满庭芳’了!”

示好也罢,试探也罢,光是应付这每日一拨一拨前来承禧殿的宫人,她就已经分身无暇了,更何况还有太皇太后的殷殷“嘱咐”。

“所以,我才来江湖救急……”

“还是多谢姐姐,多谢小皇子!”

两个同样聪慧过人的女子,不用点破,便是心意相通。相对一笑,便相携着走进了内堂。

“姐姐来,不仅仅是为了帮妹妹救场的吧!”取下云肩,景宁将繁重的旗髻解开。

“妹妹会不会太聪明了……”惠贵人笑罢,从袖中拿出了一封洒金信笺。

“两个月前,我写信给兄长,若在往常不到半月就能有回信了,可如今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真怕兄长那边是不是已经……”纳喇•芷珠忧心忡忡地攥着那信笺,一直攥到纸笺褶皱,“我知道现在南疆是个敏感的地方,可兄长音信全无,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妹妹,能否帮姐姐这次……”

景宁叹了口气,伸手覆上她的,“姐姐放心,我这就去找孙嬷嬷!”

纳喇•芷珠却摇头,眼中忧色更重,“孙嬷嬷去了南疆,也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了……”

“那姐姐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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