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念一个怕水的人,他想把我留在岸上,可我是只能远航的船。
海上风很大
“我看过最美的焰火是在这片海上。”这是宫屿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穿一件韩版大衣,个子很高,一双长腿,凭栏而立。这是我在这艘游轮工作的第三年,我的职务是海洋乘务,俗称海姐,而他是乘客里少见的年轻男生,而且长得颇为帅气。
我回给他一个笑容,没有答话,我们并不熟。
可他看着我,不,确切地说是看着我的胸牌,说:“你呢,丁——帆?”
“是啊,海上的焰火格外好看。”我保持着之前的微笑,用力忽略他在喊我名字时因为生疏而停顿的瞬间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
这艘船从新加坡出发,目的地是马来西亚。马来西亚有一个名字很好听的赌场,叫云顶,那是船上四分之三的乘客的目的地,但是我不确定宫屿是不是属于这四分之三,他太年轻了,看上去甚至比我大不了多少。然而,这些我并不需要知道,他也没有主动和我说。
就像我没有说,我看过最美的焰火不是在海上,是在一个人的眼里。只是,我与那个人的回忆里从来没有过海。
那时我以为,宫屿同我只是萍水相逢在这黑夜的海上的人,他有他的方向,我有我的方向。
更何况,海上的风很大,我们不久便各自进了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