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深夜,她接到电话。“瞿,你在家?好极了,请到鹰冠酒坊接载我们回家。”
“请召出租车。”
“抢不到车,十分狼狈,请救贱命。”
“多少人?”
“你的好友三女,以及两男。”
“车子坐不下,叫两男自便。”
电话那边传来呕吐声,巫瞿摇头,她担心她们乐极生悲,连忙驶出七人座汽车。
到了旺区,只见一堆年轻人坐在街上等。
看到巫车,大喊:“救命菩萨到了。”
原来男的比女的更醉。
“受什么刺激?”
“这两人忽然升级,之前忍气吞声,不敢怒亦不敢言,蓦然沉冤得雪,扬眉吐气,这才有胆悲从中来,痛饮失声。”
“神经病。”
坐满一车人,酒臭熏天,逐个送,先送男宾,再送好友。
孙仪最后下车:“巫,我走不动,你扶我。”
“不如到我家去度宿。”
“人家会以为我俩是一对。”
“这样痛苦,不如结婚算了。”
小孙已喝得差不多:“我跟你?你爱我?”
巫没好气,下车扶她。
幸亏孙家伯母已在门口等女儿,巫瞿交了人,回到七人座汽车。
她已经上了车,忽然有所觉,又再下车。
车子前左轮似有一堆破布。
巫瞿一向小心,她不想辗过它,也许里边有硬物。
她在后座取过一把伞,把破布拨开。
软绵绵,没有危险。
正想上车,那团脏烂布忽然蠕动一下,发出呜咽之声。
巫瞿毛骨悚然。
什么,是什么?
她急急取出手电筒朝地上照射。
糟糕,仍是一堆软软垃圾,呵不,血渍!而且有结块的毛发,是一只重伤小动物,看不清是何种类,但巫瞿见不是人头,已经松口气。
她匆匆走出路口,刚好有辆警车经过,被她拦截下来。
“警官,请跟我来。”她气急败坏,一额汗,警察不敢怠慢,立刻下车。
跟她到车前,打亮车灯:“这位小姐,是只死猫,蛆虫都长出来。”
“不,它还没死。”
“你的车轮上没有血污,这猫与你无关,你可以把车驶走。”
“猫呢?”
“凌晨清洁工人会处理它,这位小姐,夜深,你一个人不宜在街上久留游荡,回去吧。”
“我——”巫瞿急道。
警员安慰她:“上车,忘记这事。”
颓然上车,警员离去。
她刚要把车驶走,在车灯照耀下,那团血肉模糊的猫尸忽然又扭动了一下。
巫瞿看得很清楚,它还有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