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鞋合脚时(2)

朝礼期间,也有很多不可思议的感应事迹。例如,在路上遇到飓风过境,然而,他们朝拜的地方,却没有一丝风。他们拜的时候,天空阴沉却没有雨,当他们回到车里——夜晚,他们以一部老汽车为起居地及暂时佛堂,诵早晚课之用——倾盆大雨骤然而下。次日清晨,继续朝拜时,大雨即时停止。

朝礼至万佛城后,恒实法师又围绕万佛城每日三步一拜,朝拜了两年多。前前后后,他止语六年之多。“在这个旅程中,我自己愈来愈喜欢清静。不是说没有思想和感受,我的内心充实而喜悦,而不需说话。”

在宣化上人启建的道场,恒实法师从没听过“开悟”、“神通”等字眼。听到的最多是什么呢?“道德”、“习气”、“毛病”。

宣化上人校勘弟子,有时就是看你能不能不生气。

有一天,在译经院办公室,恒实法师接到宣化上人一个电话。

宣化上人的一封信,好像弄丢了。

“杰姆!那封信,你怎么弄丢了?”

“师父,可能是我不小心,我尽量把它找出来。”

宣化上人:“Pass(考试通过)!”

《波罗密多》(Paramita),是恒实法师出版过的一张美国民谣唱片。其中有一首《三昧鞋》,他唱道:“我穿上三昧鞋,平静身与心,与忧伤道别离,一路步向无上果位……”

三昧鞋,在三步一拜八百余英里的朝礼途中,他脚上穿的,应该就是这双鞋。这双鞋,曾出现在佛陀脚下、达摩脚下、六祖慧能脚下、虚云禅师脚下、宣化上人脚下……

朝拜途中,有一天,宣化上人来看望他们:“道无求故念无忧。你到无所求那个地步、那个境界,你什么忧愁都没有了,烦恼已经化为菩提,你明白吗?”

恒实法师说:“我明白。师父!”

宣化上人说:“Try your best(自强不息)!”

恒实法师说:“三步一拜,令我知道:开悟不是求来的。开悟是自己的烦恼化为菩提了,自己的德行圆满,不是妄得,把自己的习气毛病改掉了,一点一点就变成了善功德,那不用求。既然悟到这一点了,还在哪里求呢?”

这双鞋,初始时,曾让恒实法师感觉不舒服。然而,在调伏身口意的过程中,这双鞋子令恒实法师感觉越来越受用。

鞋子合不合脚,心最清楚。

恒实法师展望了佛教在西方的未来发展:会出现大量的英文佛经,佛教教育会越来越兴盛,佛教与科技会更融合,佛教对环保做出更大的贡献,女性将发挥领导作用,佛教深入地影响音乐、饮食、生活乃至心理学、医学。

佛教文化的西渐,给崇尚物质消费的西方文化,也带来反思的机会。物质主义永远是单面的,物质生活的富足并不能解决人类的问题,比如金融危机、全球变暖、环境污染、心理焦虑。

因果循环,才是操纵物质领域的规律!西方人能认同这些观点时,鞋子便合脚了。

演讲结束前,恒实法师拿出吉他,吟唱起一首体现观音慈悲的歌曲:She Carries Me(《她度我》)。

当年,恒实法师出家时,他对宣化上人说:“吉他以后我用不着了,我想卖掉它。”宣化上人说:“Stupid(笨蛋)!传统中要有新的传统。教化西方人,必须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不然你会和西方大众脱节。严格地说,法师弹吉他是犯沙弥戒的。但是,《法华经》告诉人们,一个人用珠、丝、铜、铁赞叹佛陀的智慧与慈悲,有大功德。”

一曲终了,讲堂之中又是一片掌声。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