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可以直接说“昨天是我出丑今天换你出丑”没关系的。纵使您不这么说,我也是做此想的。
陶瑾然甚至很怀疑,昨日薛英暮做菜只做一半就是为了迎接今天这一刻的到来。
薛英暮见他还无动作,使出了撒手锏,冷笑道:“你知道不听话的吉祥物会有什么下场吗?”
听话的吉祥物道:“是,我去做。”该死的,有朝一日,他定要将“吉祥物”三个字从字典上抹除!
陶瑾然心有不甘地摸摸鼻子,认命地开始做菜。
他虽然从没有做过,但是一些该有的常识还是有的,譬如下锅之前要洗菜……土豆要削皮还要切……
忙活了近一上午,陶瑾然才将成品捞出锅。
午时的云团缓慢地移动着,艳阳高挂在空中,将清晨未干的湿气蒸得无影无踪,林间的清风畅意悠然,卷起漫漫绒花,真是好一幅云淡风轻的画面。
而屋里,薛英暮看着那一团从锅里捞出来的东西,开始品头论足:“样子倒是不错,至少颜色上保持了统一,全都是黑的,而且大小所差无几,全都是条状的,就是这一块看上去厚了一点。不过你能把土豆做成这般硬也的确有本事。”
陶瑾然斜睨昨晚她做的东西一眼,绘声绘色地反击回去:“太后也很有本事,至少您做的菜肴菜色绝对极佳,有黄有绿有红还有黑,而且一摊泥状非常好下咽,还帮助消化,该推荐给一些老迈的人。”
薛英暮还欲再反驳,陶瑾然却突然止住她,拿出了袖中剑。薛英暮的脸色立即变得阴沉冷凝起来。
“有人过来了。”陶瑾然道。
薛英暮看看窗外,肃然问道:“多少人?”
陶瑾然皱紧眉头:“只有一个。”
还不等薛英暮放下心来,他又低声补充道:“不过功夫不低。”
陶瑾然话音刚落,从门外就进来一个蹦蹦跳跳的人影:“呀,你们果然还在这儿!”
是昨夜围攻他们的领头女子,她取下了鬼面具,一张脸十分白皙,眉目如画,黑色的眼珠狡黠地转。她换上一身亮黄色的衣裳,瞧起来灵动且百媚横生。
但是他们二人却不曾因这女子的长相掉以轻心。陶瑾然护在薛英暮身边,看着露出真面目的女子,反而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厉声地问道:“阁下来这儿要干吗?”
女子噘着嘴,嚷嚷道:“你这个俊哥哥好生不讲道理,我昨晚放你们生路,给你们准备了屋子筹备了吃的,你们不仅不感激我,还凶人家!哼哼,想打架吗?”
薛英暮瞅她一眼,示意陶瑾然站到身后去,女子这才满意,嘟囔道:“这才对了嘛。”
然后她不避嫌地坐下来,视线往桌上瞄去,当看到了桌上那一堆黑色的东西时,又猛地跳起,大惊小怪道:“这是什么怪物!”
薛英暮淡笑不语。
陶瑾然抱胸,头扭到一边去,恼羞成怒地道:“门主若有事还是尽早说比较好。”
“咦,你果然知道我是谁。”仁义门门主毫不奇怪地点头道,“也难怪嘛,你是……”
“门主大名鼎鼎,闻名遐迩,我是听过门主的威名的。”陶瑾然自圆其说地接下去,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知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冒这个险。无论是为了凤承渊还是为了薛英暮。
陶瑾然做贼心虚地看向薛英暮,却见薛英暮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女人,这才在暗地里松口气。
仁义门门主被戴了顶高帽子,正乐不可支,也不接着说下去,她看向薛英暮道:“其实这次来是因为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十分苦恼,希望你能够解答。”
薛英暮慈眉善目道:“你说。”
仁义门门主皱着张脸,双眼放光地问道:“我想知道你和当今皇上究竟有没有传闻中的那般‘亲密’?”
她话刚刚说完,只见银光一闪,陶瑾然手上的剑已经抵到了她脖子,他正怒不可遏地瞪着她。
薛英暮只是微笑地让陶瑾然收起剑,然后望向她说:“你可知道非议皇上和太后要判什么罪?”
她做了个鬼脸:“又不止我一个人非议,而且你如果有本事抓到我回去治罪的话,那便给你治。”
薛英暮无奈地摊手:“我的确是抓不到门主,不过,这个问题我也不会回答。”
“哼,小气,”仁义门门主皱皱鼻子,然后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沿,“那我们来说点正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