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往事 第四章(6)

千善子猛地从沙发上纵身跃起,千善子说:

“你会跟你老婆离婚娶我吗?”

“一定的。”

高文说着,把千善子拖进了卧室。

千善子打开床头壁灯,把光线强烈的吸顶灯拉灭了。

橘红色的壁灯散发着雾一样迷离缥缈的光晕,她不再反抗,注视着高文的眼神像这灯光一样涣散迷离,高文在意识到千善子不再拒绝之后,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不像在客厅沙发上那样急躁难耐。

没有急于解开千善子的长裙,他喜欢隔着丝绒裙抚摸千善子令男人心荡神驰的胸脯。

高文这次抚摸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轻柔、细腻,高文其他的举止动作也似乎跟以前有所不同,千善子意识到了高文这种变化,但千善子并没有意识到高文的这种变化的原因。

高文忽然对千善子充满着一种不曾有过的珍惜与爱怜,这是他也觉得奇怪的珍惜与爱怜。

他的耐心与柔情让千善子纳闷,千善子说:

“你今天怎么啦?是不是没兴趣?”

“不,”一边抚摸,一边说,“我现在是在和我妻子做爱,我不想像以前那样一泄了之。我知道了珍惜。”

“快一点儿,”千善子开始自己解纽扣,以前她的纽扣都是高文在急急忙忙中解开的,“我还要回歌厅。那里没我不行。”

洁白的双乳赫然袒露在高文的视线里的时候,他像欣赏一件珍美的艺术品一样欣赏良久。高文被自己这种面对女色时的高雅心态所感动。

高文说:

“真美,美极了。”

她拿起高文的手放在她的乳房上,说:

“只要你离婚,这永远是你的。”

“我一定会离婚的。”

“什么时候?”

“不知道。”

“一个月内能离成吗?”

“不行。”

高文双手捧着她的脸,情绪激动地说:

“但我肯定会离婚的。哪怕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也会离的。如果我没有自杀,或发生车祸,总之不发生突发性死亡事件,那么我临终前的妻子绝不会是她。”

“你为什么要拖这么长时间?你有什么把柄被她抓住了吗?”

“是的。是有把柄被她抓住了。”高文一不小心,居然道出了实情,“你能不能给歌厅打个电话,说你今晚不去了,行不行?”

“不行。待会儿老板来收款,我不在不行。我们总老板每天凌晨三点来收款。你说吧,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不会坐牢吧?不会判死刑吧?”

“你说得没边了。”

“那你害怕什么?”

“好了,我不想说了。”他立即变得沮丧万分,久久地把头埋在她的胸间。那股黑色的情绪又如期而至。

千善子搬起他的头,说: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

“是的。是有病。”高文说,“看不见摸不着的病,却比死还顽固。我患这种病已有十几年了。”

“是神经病吧?”

“差不多。”

“是不是跟你那本书有什么关系?”

“什么书?”

“《北京往事》啊,我觉得你非常害怕你写的这本书。”

千善子的智商第一次赢得了高文的尊敬,高文想进一步沟通:

“为什么?我为什么害怕我自己写的书?”

“这么久,我也为这事纳闷呢。你为什么从不提这本书,别人提你又很紧张?送我的书把封皮都撕了。”没等高文反应,千善子提高了语调,“我都知道了,是你撕的。你别再蒙我了。”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除了你,还是你,歌厅里不会有人撕我的书的。”

“我为什么要撕自己的书呢?”

“我问你,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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