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从寂寞之城来(1)

文_江航

01

谈情说爱,原本我并不是一个喜新厌旧和薄情寡义的男人。

我只是要求太多,逐渐,我变成一个别人搞不懂的人:女人随着我太久,我觉得倦,觉得缺少空间;离得太远,我又不能忍受这种冷淡。

但女人素来是种“情怀动物”,用我的朋友丹尼的话来说便是:胸有多大,情有多深,意为女人是不可能做到“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我从丹尼这里,获得的对女人最大的理解就是,女人是一种两极化的情感动物,女人在没有表达完自己的情感时,永远不会消失,相反,她就会永远消失。

因此,但凡这个女人还爱着你,便会喋喋不休地进行下去。所以,我永远找不到一个可以“远”和“近”都拿捏得恰到好处的女人留在我的身边。

于是,我频繁失恋。

一开始是被动失恋,因为没有女人可以长久地这样忍受我。后来,我就掌握了主动权。再后来,我就变成一个喜新厌旧且内心日益冷凉的男人。

我似乎时常在恋爱,但总不长久,我以为爱情就像烟花,转瞬即逝,说真的,遇见喜玉前,我对爱情已是有些失望了。

02

见到喜玉,是很偶然的事情。那是去年秋天,我独自去青岛旅行的时候。

那个星期,正好是我休假的日子,早计划好去青岛看一看,最初的计划,是和我当时的女友小秋一同前行,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当我真的前往机场搭机时,小秋和我早已各奔前程。当然,既已分手,她便与我毫无关系了。

——频繁的失恋,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一颗心渐显淡薄,大概是不会令人感到惊奇的罢。

在杭州飞往青岛的航班上,喜玉和我同机且同在一排座上。

初见喜玉,居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欢喜之情浮云似的在心内散开,这亦是一种频繁恋爱的后遗症状——容易多情。

实际上,以我的经验来看,频密恋爱的后遗症主要有两种:一是愈加多情,二是越发薄情,无非是多情持续的时限会愈发短暂,薄情的频率亦会不断增加。

——所谓的经验,不谈也罢,还是再回到当日的航班上。

喜玉靠窗坐着,飞机起飞前,她正在旁若无人地描眉画眼。她开了座位上方的顶灯,细细的光,照在她的脸上,透着一种坦率的柔媚。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她像极那种旧时代的最得宠的小妾,只一眼,便看出她的姿色和音容不比寻常。

除此而外,我注意到,喜玉的嘴唇轻薄,和我一样。

命理书中,素来是把轻薄唇色的男女,归为自私而冷凉的人。多年前,看缪骞人和周润发主演的《倾城之恋》,我更是心生这样的感念,两个薄唇的演员,演绎的白流苏和范柳原,让我认为这便是所谓的命里注定。

喜玉和我一样,都是去青岛独自旅行,问及缘由,居然也较为一致,无非是想看看青岛的海。

喜玉说,熟路无风景,西湖即便再柔美沉醉,看得久了,心里木了,也很难再看出新意来。

我坐下来,不到10分钟,我们便已经交流得很火热了。

等到飞机在一个多小时后降落在青岛的流亭机场时,我和喜玉已经决定结伴一起度过在青岛的这几天。我们各有各的理由,我说是可以相互照应,她说是可以相互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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