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建议吗？”她最后问。
他开始深思。“婕玛做过一种鸭肉，”他回忆着，“不过我不太确定到底是怎么做的。很好吃，味道很浓。她做了一种酱。”
“橙子味的酱？”奥尔拉猜。
“不是。”他摇了摇头，“一种红色的酱。梅子，我猜应该是。可能是小红梅。也可能我记错了，也可能是圣诞节时做的火鸡酱。”
奥尔拉叹了口气。她希望他可别想让自己做上一道圣诞节时的火鸡大餐。她站起身来，从书架上找了一本烹调书。“我猜我可以从这里找样菜练习练习。”
“你练习的时间可不多了，”大卫说，“除非你这周每晚都能留在家里。”
“不行，”奥尔拉说，“我明天有约了，星期三还要见艾比。也许我可以取消和艾比的约会来练习烹调。我们周四有一次小组会。我可以在周五去买东西。”
“这不是军事演习，”大卫说，“我刚才说练习其实是开玩笑的。我保证你会顺利过关的。”
“大卫，我不会烹饪，就这么简单。我必须要尝试做出点什么菜来。”
“所有的女人都可以烹饪，”大卫告诉她，“只是信心的问题。”
“别说那些没用的话了。”她来回乱翻着那本书，“看看这张图！这女人把手放在了鸡肚子里。你觉得我能干这个？那你可真太有想象力了！”
“鸡肉很容易做啊，”大卫说，“你永远也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我会的。”奥尔拉阴沉地说。
“那还是做意大利面吧，”大卫说，“他们看不出酱是不是买来的。”
“他们看得出，”奥尔拉告诉他，“即使是我自己都可以分辨得出。”
大卫又叹了口气。他没想到奥尔拉会把这件事看得这么严重。他还以为请他们来是个不错的主意呢。在他的想象中，她应该很开心可以认识更多的朋友。他们举行婚礼那天，她说真遗憾不能邀请更多的人来参加。可他们还是决定一切保持低调，因为他们两个人和双方家庭都还从来没经历过离婚或是再婚这类事件。不过这个决定好像也并没有带来什么正面效果，他想。现在回忆起来，若是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说不定效果会更好呢。
“你做什么我都没问题，”他最后说，“即使味道很恐怖，我都会把它吃个精光。”
她面色苍白地笑了笑。“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会把食物塞到你的嗓子里，就算是噎着我也不在乎。”
第二天，奥尔拉就来到了书店。这太奇怪了，她边翻着展示架上的烹调书边想。这样的书有上百本——《学做菜》、《简易烹调》、《做给家人和朋友的佳肴》等等。鸡肉、羊肉、猪肉。意大利菜、法国菜。用锅炖的菜、用微波炉做的菜、用烤炉做的菜。对奥尔拉来讲，单单是一道鸡胸肉恐怕就有上千种做法，可她一种都不会。
她叹了口气。大卫提议的乡郊风格的娱乐生活本身也没什么错，可他娶她应该不是想让她成为煮饭婆吧。恰恰相反，他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她不同于他的前妻，可现在他居然想把她改造成一个家庭主妇，而他自己居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不过她不想让他失望，也不想让自己失望。她的母亲是一个烹调高手，她的基因里也应该有这样的天分。那应该不会很难吧？
葡萄汁鸭肉。她看着《一步一步学烹调》里的那张图片，猜想着那是不是婕玛之前做过的菜。鸭子被烤成了深蜜糖色，旁边装饰了一整颗一整颗的葡萄。底下垫着一个用面粉做成的造型。奥尔拉扫了一眼菜谱。那份菜谱完全没有说清楚烹调的过程。不能做鸭肉，她暗自决定。要选个更容易些的菜式，再说她也不喜欢吃鸭肉。
她翻到下一页时几乎要吐出来了。那是一份做雉鸡肉的菜谱，那些小禽类居然被装饰上了真的羽毛。整个图片看上去很恶心。怪不得基林·埃内西要吃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