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白皙的腿露了大半在裙子外头,她赤着脚踩在白色的地毯上,竟然看不出哪个更白一些。明月慢慢走到他跟前,一条胳膊轻轻搂着他的腰,顺势把整个人都倚在他怀里,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她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来,眼睫却一直看着他的嘴唇,像在思考怎么样咬一口。她的手指又软又滑,温温的,慢慢从他的脸颊划到耳垂,又回到他的唇慢慢摩挲,很有耐心,言语中却很是委屈:“我除了身体已经一无所有了,你嫌不嫌弃?”
他冷不丁一把掐住她的腰,低头对上她的视线,笑意里带着嗜血似的快意:“是不是逼自己觉得很恶心?没关系,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掐得她很痛,半逼迫一样地把她带进浴室里去。珠帘哗啦啦地响,还有一条不小心挂在他们中间,唰啦啦地抽过去,割得皮肤火辣辣的。陆一辰把她按在浴室的镜子前,卡着她的脸让她看自己。
妆已经花了很多,好在本来也不浓,只是眼线和睫毛膏沾了一些在下眼睑,像落魄的熊猫眼。最难看的是脸色,惨白惨白的,像张白纸。她对着镜子,试图回想一下刚才自己怎样用这副鬼样子朝他妩媚地笑,怎样刻意地发嗲,甚至怎样轻轻地用腿蹭他。
真的太难看了。不仅仅是样子,连同姿态也一样,太难看了。
陆一辰习惯性地微微眯起眼,像在看跳梁小丑:“你问我嫌不嫌弃,你说呢?姿色本来就不怎么样,现在又老了几岁就更不行了。听说上次我们好像就是在这儿过夜的,好几年不见,Janus有没有教你怎么取悦男人?”
看样子,他还是认为她是夏露。
她从镜子里盯着他的下巴,微微思索了一下,破罐子破摔似的鼓起勇气:“Janus倒是真没有,不过……对男人对女人道理都是一样的,不见得谁就占了便宜,哪有什么取悦不取悦的说法。”
“哦?”他饶有兴趣地打量她,“那你现在费尽心思地接近我,就是想来占我便宜吗?”
是吗?
“如果我说爱你爱到骨头里,这么多年还是忘不了你,所以带着我跟别人生的儿子回来找你……然后一口一口吃掉你。”她突然觉得这样的口是心非有些恶狠狠的快意,刻意地冲着镜子里的男人吐舌头做鬼脸,“你信吗?”
他的手指从她脸上慢慢滑下去,到锁骨之间的时候突然重重按下去。她喉咙一痛,立刻呛得咳出来,眼泪唰唰地往外滚。
陆一辰将她转过来,让她面对他。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只是习惯了冷漠,好像连笑也不真实一样:“我当然信。”
紧接着,明月被他一把丢进了里边的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