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人,却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够像明月这样,被挂墙头接受那么多人的评头论足甚至是恶语中伤。但是如果你不幸感同身受过,也许你会明白此刻明月的心理。
倒也不是说有多委屈,但绝对无法做到心平气和。
所以当陆叔给她打电话说陆先生想见一见她的时候,她纵然内心里恨不得呸他一声,嘴里也只能淡淡地“哦”一声:“那就请他派个人来接我吧,我现在出去好像有点不太方便。”
明月边说边走到窗前,拨开窗帘朝楼下看——密密麻麻地都是蹲点儿的记者,她估计只要现在出了楼门,就能被这群人围成肉馅。
谁知道对面竟然回答:“陆先生说,今天家里的车子都派出去了,麻烦Amy小姐自己搭车过来,我给您开门。”
她吧嗒一声扣了电话。
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她洗脸化妆换衣服,动作利落,一气呵成。安顿好包包,明月出了门,搭电梯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然后从停车场侧门偷偷溜出去搭车。
出租车司机开着广播,正是八卦的好时节,播的也正好是Amy跟两个男人那点事。
Janus除了被坏女人骗财骗色,暂时无恙。
她嘘了口气,摇下一半车窗,转头朝外看去。
傍晚的马路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一张张脸孔从她眼前闪现,又很快消失不见。
曾经明月爱过的陆一辰,就是这样的陆一辰。
他的眼里只有明月,没有别人。
只是……若是真心,为什么从前会那么对她?若是假意,在他的世界里她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必要这样做?
明月觉得自己心里头真是累极了,仰头倒在车椅上闭上了眼睛。
等她到的时候,陆家大门口竟然没人,这倒是出乎明月的意料。她让司机靠边儿停,刚下车把包背好,不知道从哪里呼啦啦蹿出一群人来,紧紧地把她围在了中间,镁光灯闪成一片。
“Amy小姐,请问您是不是因为陆先生才缺席了Janus的庆功宴?”
“Amy小姐,请问您和陆先生交往的同时,是不是还没有和Janus分手?”
“请问Janus到底是不是您攀上陆先生的跳板?”
“请问您打算如何处理跟陆先生和Janus的关系?”
“请问您现在独自一人来陆家,是为了跟陆先生求和让他不要误会你和Janus的吗?”
一群人裹得她进退不得,而抛出来的问题则是一个比一个直接,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不客气。
她护着手,大半张脸都被口罩遮住,露出来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低着头往前挤,一个字都不肯说。
后面的记者大概是要把麦克风凑到她旁边,突然一挤,整个人群轰地一下朝她拥过来,挤得她踉跄了几步,朝后一跌。
好在身后站着的人身材高大,一把托住了她,这才让她站稳了脚跟,而不是跌在地上被压成肉饼。
“陆先生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