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辰打电话给她,语气轻松,好像还挺愉悦:“我看了报纸,你手的特写还挺清楚的,包得不错。”他轻笑出声,“你是不是得好好感谢感谢我,嗯?”
明月觉得,对待陆一辰,她既然硬拼不过,那就一定要迂回,要能忍。所以不管陆一辰怎么讽刺、嘲笑她,她都能全程保持微笑——要是陆一辰在她对面,她搞不好都要点头鼓掌以示配合了。可是直到挂电话,陆一辰也只是口头上行动了一下,她还真有点不太敢相信。
陆一辰可不是这么容易打发的人。
为了几个小报道就亲自打电话给他看不上的明月,只能证明一点:明月,哪怕在他眼中自己是夏露,对他而言现在也并不是完全不在意的人。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着陆一辰的底线,只要能找到他的底线,她就等得起。
挂电话的时候,明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包包的卧室门。
她不害怕,可她不得不防陆一辰的毒辣。
但是没过几天,事情就有些脱离良好的预期,有点不太对味儿。先是有位自称“容埠村民”的人爆内幕,说这位Amy看起来真眼熟,冷不丁一瞧,连三爷都认错人了,怪不得那天演奏会结束的时候陆先生会叫错她的名字。
也许大多数人不知道三爷是谁,可总有那么几个是知道向渊的。没多久就有人贴了张被处理得朦朦胧胧的照片,上面是一部黑色车子,车牌号虽然做了模糊处理,但还是可以看到是LM开头,而车上的女人虽然低着头,但隐约可以看见她把发梢拨往耳后的手指纤长白皙。
个中含意不言而喻。
这张试水的照片并没有很快消失,情况反而越演越烈。明月从来不知道居然有人拍了这么多照片,从那天她从向渊的车上下来,一头乌发泼墨般散在肩头开始,到花园里陆一辰把她打横抱起消失在房间里,到演奏会那天晚上她上陆一辰的车……每一张的角度都很好,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脸,却没一张能看到她受伤的手。
明月身上不仅被她自己贴了Janus的标签,现在又跟陆一辰扯上了关系。
有人终于恍然大悟般地想起三爷是谁,也终于想起Amy和谁长得像了。
容埠里有很多很多企业家,有钱有权到令人咋舌的人也不少。
可还是有一个人,他姓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