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幕的时候,Janus拉着明月也上了台。她站在他身边,觉得自己笑得很假,而当她看见陆一辰捧着花上来的时候,已经彻底笑不出来了。
陆一辰比Janus还要高,他把大捧花献给Janus,笑得非常温和优雅,跟在电视上一模一样。但是明月听到他对Janus说:“很喜欢她吗?真可惜。”
她脸都白了。
然后他又从身边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一捧花,是艳红的玫瑰。他微微眯着眼看她,笑容不及眼底,语气却温柔而深情:“你终于肯回来了,明月。”
明月觉得底下的记者,特别是娱乐记者,已经要疯了。
她觉得陆一辰也疯了。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在这样的场合,这样沉不住气地说这样的话?
明月,明月……
那明明是,已故的陆太太的名字。
包包今晚一直被小秦带着,他其实很困了,演奏会一结束就被带回家睡觉。明月没有陪Janus参加庆功宴,因为她换下演出服没多久就收到一条信息:出来,后门。
陆一辰言简意赅。
她回复:我有事。
陆一辰回得很快:需要我进去接你吗?
她觉得陆一辰这样的神经病,真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Janus的庆功宴上人有点多,也有记者,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又生事端。所以她跟Janus的经纪人东哥打了个招呼,偷偷从后门溜走了。
妥协,她总是瞻前顾后地妥协。
陆一辰的心情很差,但是车上居然有采采。
明月觉得自己几乎都能揣摩出他的心情了,面对她的时候,即使高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但是不高兴的话就会很明显,浑身冷得像冰,也不怎么说话,看她的时候眼底总有淡淡的嘲讽。
她开始觉得有点累,想起陆一辰之前跟Janus说“真可惜”时的眼神,带着一种嗜血的狠厉,心底就隐约觉得有点慌。
“Amy阿姨你真漂亮。”采采说话超甜,“钢琴弹得也好棒!”
“采采你不困吗?”她摸摸采采的小辫子,“送你回家好不好?”
“阿姨你陪我。”小姑娘撒娇。
明月下意识看了眼陆一辰,陆一辰也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暗,浑身散发着一股“你说个不试试”的气势。
她深吸了口气:“好”。
车没到陆家,采采就已经睡着了。明月把后座上的毯子展开给采采披上,稍微向前俯过去跟陆一辰说:“采采睡着了,要不我也不打扰了。”
他声音平淡:“着急回去找那个小钢琴家?”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她觉得陆一辰跟采采似的,也得哄着,“你带采采回家睡觉,我也得回家照顾我儿子。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好歹……”
她没接着说下去。
他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