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伸出来一只手,拿着一包纸巾,清越发现的时候,那动作已经保持很久了。
她赶紧拭干眼泪抬起头,梁辰川将纸巾朝前伸了伸,“给。”
他进来的时候丝毫没有动静,又或许是她太过专注于自己的情绪,没有察觉到。他到底看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开的灯?是不是大哭大叫的样子都让他看尽了?
清越迟迟没有接过纸巾,而是以一种戒备和询问的眼神不安地看着他。辰川眉毛一抬,干脆要伸手直接去给她擦,指尖触到她脸的时候,果然就有了反应,她惊慌地夺过来自己擦干泪痕。
辰川也不以为意,重新拿干毛巾擦了擦湿的头发,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大记者?装不下去了?”
她脸上一窘,“什么……意思?”
窗外的一点光亮映在辰川挺直的鼻梁上,勾勒出轮廓分明的眉目,半明半暗,更显得深沉不定。他笑了笑,笑意亦不明晰,“我记得某人说过,一个男人而已,天还没塌下来。”
清越的脸色煞白,这个人分明是在奚落她。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我不想管你的事,只是觉得好笑,是谁说怕连累他不想让他自责,说不是什么都可以回头?还以为你真的可以洒脱得跟个圣人一样。”
她只觉得羞怒,转身便要逃,却被他伸手拦住,根本没有逃避的机会。
清越狠狠拨开他的手,“是我!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死鸭子嘴硬!我撑到最后也有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是想哭,就是难受……”
她索性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赖地哭,她的确不是圣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难道连一个人偷偷哭一场的权利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