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楼婉茹像不像你?开始见到你,我吓了一跳,差点以为照片里的人出来了。”我的反应在冯大泉意料之中,他嘿嘿直笑。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冯大泉盯住我不放。
冯大泉继续叙述道:“楼家晚清时可是名门望族。婉茹小姐长得花容月貌,又是大家闺秀,求婚者几乎踏破楼家门槛。可惜婉茹小姐红颜命薄,新婚不久便香消玉殒了。”
“她怎么死的?”
我的眼皮跳了跳,惋惜之情油然而生。
“新婚之夜新郎跟旧情人私奔,新娘羞恨难当跳井自杀,很老套的故事。”冯大泉轻描淡写地回答。
我却被激怒了,盯着照片上楚楚可怜的人儿,咬牙问:“新郎是谁?”
“司鸿宸。民国初年南征军少将。”冯大泉说这话时,口气颇为自豪。
“那个司鸿宸就是你母亲家族的……”
“最后一脉香火。”
“什么意思?”
“楼婉茹死后不久,司鸿宸出车祸而亡。据说这件事曾经轰动整个安洲城。唉,司鸿家从此无人传承香火,可惜一位有为青年……”冯大泉不住地摇头叹息。
我顿时泄了气。
新郎也死了,连个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想那楼婉茹定是活得矜持,连个哭诉的人也没有,只能找个地方了断此生。亘古至今,都是男人辜负女人的,悱恻可怜的角色为什么总是女人演绎?
冯大泉的车已经驶离安洲城市区,经过跨江大桥,沿着国道继续往西北方向行驶。透过车窗,巨大的写着“开放的溪江区欢迎您”的广告牌从眼前掠过,隐约看见远处山脉连绵的轮廓。
一小时后,前面到了村庄。冯大泉将车子停在村口,带着我走过一片庄稼地,站在石桥上。
眼前是广袤的丘陵地带。
江南在寒冬丝毫不见萧条,远山近水似被涂上一层墨绿。长风漫卷田野,草木作物起伏不定,波涛声一浪滚过一浪。
冯大泉迎风振臂,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十足,“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真是块风水宝地啊!韩小姐,你刚从学校出来,并不了解安洲城的历史。这里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谁得安洲就等于得天下。商家也如此。韩小姐,实话告诉你,市政府将开发溪江区。再过几年,一个高档的集居住、购物、游乐的板块就会在这里横空出世,它将引领安洲城甚至全国新一轮城市建设发展!”
我不明白,问道:“这跟金缕玉衣有什么关系?”
“世界上最有价值的金缕玉衣,就在这里!”
我吓了一跳,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冯大泉面露得意之色。
“这是司鸿家族代代传下来的秘密。此事要从两千多年前谈起,梁汉王朝的裕王想要一件金缕玉衣,动用全国各大能工巧匠,司鸿先祖正是当时的玉匠之一。没想到玉衣制成,那些玉匠也成了陪葬品。也是苍天有眼,司鸿先祖不知怎的成了漏网之鱼。裕王的陵墓就在青山底下,却无人知道地宫的入口究竟在什么地方。先祖对此耿耿于怀,世世相传到了司鸿宸这一代。”
“难道司鸿宸发现了地宫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