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秘密》 第七章 胸模(14)

晚上,两人上了床,秋收弓着背,顺哥像一只大虾弯在秋收的背上。睁眼睡到半夜,顺哥伸手抚摸秋收,被秋收打开;又摸,又被打开。顺哥很焦急,恨不得编出一个自己和二姐两情相悦的反动故事,赢得“坦白从宽”的待遇;可又觉得那样即使被“从宽”,也会让秋收“宽”得心痛,就打消了念头。后来,他选择正面出击,诉说他爱恋秋收的心路历程,讲到去年在光明3队的湾头上听到鞭炮锣鼓声时的伤悲,秋收的鼻子就匐了一声。这时,他再把手搭上秋收的肩,秋收没动。但他有些操之过急,想把秋收扳过身来,秋收仍是不从。到了下半夜,顺哥见文攻无效,就来武的,起身抱住秋收摔跤,直至强行得手。不过,秋收也正期待着他的蛮干,好在蛮干中投诚……然后,两人得以相拥而眠。

天亮后,顺哥早起,穿衣下床,走到窗边的胸模前,取下胸罩,一手抓一尊胸模的脖子,提着它们准备下楼去。秋收抬头看见,急喊:你干什么?顺哥站住,讪笑:我去把它们报销掉。秋收问:怎么报销?顺哥说:砸呀。秋收就掀开被子裸身跳下床,冲过来夺下一尊胸模,嗔嗔地说:有都有了,何必砸掉了藏在心里!就抱回去放在原处。顺哥茫然站立一会儿,转身放下另一尊胸模,一边催促秋收快回被子里。秋收说我饿了,顺哥连忙颠下楼去。

过完早,秋收要出去一趟,就离了店。顺哥到一楼来替秋收看店,心里笑着:这个醋婆子,还去找老刁核实情况呢。但到了中午,秋收坐着麻木回来,胸前抱了一包衣物,身边还搁着两个白漆的花钵架。麻木在店门口停住,秋收下来给师傅付钱,请师傅帮忙把两座白漆架子卸到店里。顺哥见这番情形,已然明白,起身迎出几步,且不敢乱说。秋收就吩咐:还不上楼去把东西拿下来!顺哥连忙掉转身,往楼梯上咚咚地跳。一会儿,秋收落下卷闸门,拉亮电灯,开始在临门的位置摆放白漆架子。顺哥两手拎胸模,脖上挂胸罩,摇摇晃晃下楼来,秋收瞥见,一把将胸罩从顺哥脖上扯去。然后,两人合手,把胸模搁在白漆架子上,给胸模戴胸罩,架墨镜,穿裙子,一时都不说话,演无声电影。胸模装扮完毕,秋收哗啦一声启开卷闸门。顺哥去到门外的巷道,从左至右颠过店门口,朝店里看一眼,又从右至左颠过店门口,再朝店里看一眼,禁不住赞叹:真是活广告呢!秋收也不回应,把黑模胸上的米黄色胸罩正了正。

从此,路过秋收胸罩店的人,无论男女老幼,都会扭头一瞅,虽说瞬刻就回过头去,但一定看清了那黑白二模。消息渐渐口传开去,专程来路过蔡家巷1号的人越来越多。也有理直气壮进店观摩的,都是打货客,他们不仅可以贴着脸看,还能扯扯胸模的胸罩,随手触摸那耸挺的乳房。他们是令人羡慕的。而观摩的商业效果极好,打货客无不认为秋收牌胸罩有品位、很时髦,觉得做了秋收店的客户有一种前卫的光荣。当然也有借打货之名进店看新鲜的,这类人闲话较多。一个大嫂对秋收直白地说:丫头,这两个女人这么一摆,要欠死一城的男人呢。另一个半大老头叹息:这么高级的女人,世上哪里去找哦。秋收一律抿嘴一笑,不去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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