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了?”
“吃过了,在我爸爸妈妈家吃的。”上楼之前还侦查过,你的车不在停车场里,吼吼!
“哦,和妈妈和好了?”
“嗯。”和父母吵架没有隔夜仇还是你说的。
“还有钱用?”
“有,妈妈又给了。”
“那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我欠你什么钱?松鼠鱼你搞清楚,我们上次的账已经了结了。”
“谁说了了?上回还了一千,还差好几百。有就快点还,别啰唆。”
“……松鼠鱼,你长了一对钱眼?你怎么不想想该道歉该赔不是该抚慰一下我受的惊吓?”
“惊吓?噢……昨天早上。那我们来谈谈昨天早上——”
“不要!我还有事要忙,我要洗洗睡了。再见,不,最好别见了。”
“好好吃的松饼。”心眉还在吮自己手指头,意犹未尽。
“是好(第四声)吃吧。”陈婉没好气。
“都是。”手又伸向下一块。
“心眉,要减肥了。”
“不减了,反正没人要。”
“命中注定的屎壳郎快出现了,你不做好准备?”
“……”
“你哪天瘦到一百二,要吃什么我做什么。现在,把你手上的放下!”
“都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为你好。”陈婉想了想,回头好奇问:“还有谁欺负你了?”
“……中间的鱼喂了没有?我去帮你喂鱼。”
年纪越大越感觉知心朋友难得,庆幸的是她有三五个铁杆闺蜜。可是,都和松鼠鱼有牵扯,叫她怎么敢提一个字?叫她怎么开口说自己差一点失身、差一点失身在认识了近十年的毒舌猥琐怪“蜀黍”手上?最让人悲愤的是,她郁闷她纠结她风中凌乱,对方连一丝忏悔弥补的意思也没有,竟然没事人一样!
“何心眉,我的鱼快被你喂得撑死了!滚过来接电话!”
“在哪儿?”
松鼠鱼我和你很熟吗?上来就问在哪儿?
“在报社!”
“可你的绵羊怎么停在巩香居门口?”
靠!手机差点掉鱼池里,不带这样吓人的。
“你、你在哪儿?”
“我在停车。星期天你还在报社?”
“是啊,我中午去找小婉,绵羊停在她那里,临时有事搭别人的车回报社了。”心眉一边说一边惶然四顾,藏哪里藏哪里?“我忙,不多说了,拜拜。”
她一阵风似的卷进厨房,边跑边喊:“陈婉!帮帮忙,我去厕所,谁来了谁问起我都说没见着!”
陈婉不明所以。
“不对,就说我中午已经走了,人不在。拜托拜托,帮我这个大忙我保证今年你家耗子再次做人成功,家里多添个崽儿。我求你了,记得说我不在!”
没说完脚底生风,踩了风火轮一样往厕所冲。
陈婉反应过来只剩回廊中余音袅袅。
“走了没有?”心眉听见脚步声小声问。
……
“小婉?那条咸鱼走了没有?”
“嗯。”
“吓死我了,你说他没事下午三四点在街上转悠什么?估计是天开始热了,街上穿短裙的女孩多了,专往人大腿上盯呢。溜达一圈,眼睛就吃饱冰激凌了。”心眉站起来按下马桶的去水键,“小婉,你别误会啊,我躲他没什么特别的事。就差了他几百块钱,天天跟讨债鬼似的在后面追。有钱我也不还他……啊……”
“有钱也不还我?”宋书愚笑眯眯站在洗手间门口。
“偷窥狂!你站女厕门口听人家嘘嘘?恶心死我!”心眉跳脚。
“……”宋书愚一副也被她恶心到的表情,“还钱!”
心眉拔脚狂奔,“陈婉,你不仗义,你投敌叛变,你倒戈相向!”
“我按你说的话告诉他的啊。”陈婉很委屈,“我说心眉说的她去厕所,有人来找就说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