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特蕾莎修女的五分钟会面

要见特蕾莎修女,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早上去参加六点钟的弥撒,我和她约好九月四日早上九点见面。五点五十分,我就到了,修女们都已到齐,大家席地而坐,这好像是她的命令,教堂里没有跪凳,一方面是省钱,另一方面大概是彻底地印度化。除了修女以外,几十个外国人也在场,后来我才知道这些全是修女的义工,来自全世界。

我到处找,总算找到这个闻名世界的修女,她在最后一排的小角落里,这个精神领袖一点架子都没有,静静地站在修女们的最后一排。

弥撒完了,一大堆的人要见她,我这才发现,特蕾莎修女没有会客室,她就赤着脚站在教堂外的走廊上和每一位要和她见面的人谈话,这些人没有一位要求和她合影,虽然每人只谈了几分钟,轮到我,已经半小时过去了,在我后面,还有二十几位在等。

她居然记得她要去静宜接受荣誉博士学位,虽然她亲口在电话中和我敲定十一月十六日,虽然我寄了三封信给她,告诉她日期已经敲定,可是她仍然忘了是哪一天,所以我面交了最后一封信,信上再说明是十一月十六日。然后我们又讨价还价地讲她究竟能在台湾待几天,她最后同意四天。

我问她有没有拍任何录像带描写她们的工作,她说没有,我问她有没有什么书介绍她的工作,她也说没有,可是她说附近有一座大教堂,也许我可以在那里找到这种书。我没有问她有没有公关主任,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我想做的事情都没有做到,因为我给了她一张支票,她要签收据,折腾了几分钟,后面还有二十几个人,我只好结束了会面,我后面的一位只说了一句话“我从伦敦来的”,一面给她一些现款,一面跪下来亲吻修女的脚,她非常不好意思,可是也没有拒绝。我这才发现,她的脚已因为风湿而变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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