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军情紧急,徐庭瑶直接把两位带到了军用地图前,指着地图道:“根据南京军委会的命令,凭借古长城及其周围险峻地势,死守独石口、古北口、喜峰口、冷口等长城各口,阻止日军继续深入,争取时间进行国际交涉。据此命令,第五十九军傅作义部守独石口;原西北军旧部编成的第二十九军宋哲元部守喜峰口;晋军第三十二军商震部守冷口;由长城撤下来的东北军整编后调北宁线天津以东及冷口以东担任防御,同时命令孙殿英部坚守多伦以东地区,威胁敌后。我们军配合东北军守古北口。蒋委员长的意思是先稳住局面,一面抵抗,一面交涉,寻求国联调停。委员长把第四师留下了,把第一军之第二师,第十四军之八十三师调归我军。你部是我十七军的老底子,奉命提前开往华北前线,限3月5日以前在通县集结完毕,作为全军的先头部队。目前了解到的日军情报,日军出动了关东军主力七万余人,分三路进攻热河华北。”
徐庭瑶了解他这两位部下,对他都是忠贞不贰,执行命令坚决,也是他一手提拔的。所以,他说话也不客气:“校长接受了我的请求,全军调往华北抗日。请战书上,你们俩也是签了名的。此去,不能让校长在全国人民面前丢脸,更不能砸了我们十七军的牌子。关麟征你虽然是师长,但从打霍邱情况来看,你的指挥能力不如杜聿明。所以,这次北上抗日,重大军事行动你要多与杜聿明商量,有的地方杜聿明说的对的,要虚心接受他的意见。”
徐庭瑶的话令关麟征浑身不自在,低着头不说话。徐庭瑶明白他的心态,拍拍关麟征的肩膀说:“这是打仗,决策错了要丢脑袋的,不要为了面子丢了脑袋。你们都是黄埔一期的,又都是陕西同乡。七十五旅张耀明旅长也是陕西的,这回就看你们陕西子弟兵了。”说着,他又对杜聿明说:“命令我已经下达给关师长,你刚提到副师长的职位,一切都要配合好关师长。光亭,你比雨东大一岁,你这个当老大哥的,也应有个老大哥的胸怀。将帅不和,军中大忌呀。”他的这番话,是说给杜聿明的,也是说给关麟征的。这表明关麟征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比杜聿明要高的。因为作战命令只下达给关麟征,而不是下达给他们两个人。
“请军座放心,唯师座马首是瞻。卑职绝对服从师座的指挥。”杜聿明立正回答道。
“这我就放心了,赶快回去做准备吧。我安排完这里的事,马上赶到前线,同你们一起作战。一定保证联络畅通。”徐庭瑶说完,送走了二位。
关麟征回到师部,立即和杜聿明研究部队开拔。
关麟征对杜聿明没有个人恩怨,可是对军长的话,他还是耿耿于怀。他是个直性子人,这话不说出去,他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光亭,军长说了,你打仗有一套,这回北上可就看你的了。拿出一套对付鬼子的办法来。”
杜聿明:“还得靠师座栽培。军座的话是对我的鼓励,我会尽力的,在师里,我一切全听师座指挥。”他知道关麟征是不满军长说自己会打仗的话,但对于打仗,他心里自有主见,决不会盲目的服从。可师长是一师之长,他必须服从。所以他也是话中有话地回答着关麟征。
关麟征:“光亭,你我还用客气吗?国防部命令我们26日在蚌埠集结北上,3月5日在北平通县集结,增援东北军。我就不明白了,张少帅手里有东北、华北四十多万人马,又占着地利,怎么就挡不住七万日军的三路进攻?”
杜聿明:“兵败如山倒,我看东北军是让日本人吓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