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益恩回家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厨房门口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开。再次站在厨房的门口时,他换上了浅蓝色的家居服,卷曲的头发刚刚清洗过,有洗发精的清香飘过,是淡淡的茉莉花的芬芳。看到她忙碌的身影,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如和风细雨般流淌在气温颇高的厨房内。
“不好意思,苏总,我不知道你回来得这么早。你先去客厅坐坐吧,菜马上就做好了。”墨尔难得看到他刚毅的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但她说话的声音仍然紧张生涩。
苏益恩在沙发上坐下,手捧着财经杂志,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那些像墨点一样的小字忽然间就跳动起来,硬生生地扎着他的双眼。他起身去露台,却发现角落里的那两盆文竹不见了踪影。他迈着大步走到墨尔身后,把正在盛汤的墨尔吓得浑身一颤。
“我的文竹呢?是不是你把它们丢掉了?”他神情紧张,像什么宝贝不见了一样。
“不是,我把它们放到楼上一间比较阴凉的房间的窗台上。因为文竹不耐热,不能被阳光直射,所以我为它们换了地方。”
苏益恩没有回话,转身离开。待到墨尔把饭菜端上餐桌摆好后,他也从楼梯上下来了。
“苏总,可以吃饭了。”
“你坐下来,和我一起吃。”他坐在长长的餐桌前,看着墨尔白净的脸,“谢谢你帮我打理那两盆植物,我不太懂得这些事情。”
墨尔去厨房再拿一副碗筷出来,坐在苏益恩的左侧。餐桌上的饭菜很丰富,宫保鸡丁、糖醋小排、清蒸鱼、手撕卷心菜、罗宋汤。
“苏总,我还不知道你的喜好,所以只能按照我自己的喜好来给你做菜。如果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就交代我,我会记住的。”
“叫我益恩。这些菜都很好,辛苦你了。”
两个人的谈话简短客套,没有过多的交流。两个陌生人坐在一张餐桌前吃饭,或许他们都无法适应。
“吃过饭我送你回家一趟,你收拾一些衣物搬过来住,楼下的客房已经收拾好了。”
“搬过来住?”
“你家太远,早上怎么赶得及给我做早餐?”
“可是……”
“既然你选择留下来,就要做好你的本分,尽到你应尽的责任。不然,一个月一万块的月薪,你以为钱是这么好赚的?”
墨尔还有什么可说的?拿人手软,这是不争的事实。对于他开出的条件,她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如果他没有越矩的行为,这份工作摆在任何人面前,都会是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他的言谈举止一点也不像低俗的人,他就像一个孤独得太久无法敞开心扉的人,用冷酷做了一个坚硬的外壳,外人无法闯入,他也不轻易卸下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