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效的防御就是主动进攻3-1

在“全粥府”的小包房里,谷恒往前倾着身子,一直在听被吴湘峰讲的关于李铁铮的故事,对于吴湘峰所说的李铁铮当年的“劣行”,他不解地说:“这家伙,搁现在来说,也就一又二杆子又不好好学习,整天只知道跳到黄河里凫水的一不良青年,在那个时候,他能提出什么让你刮目相看的、担得起‘战略’这俩字儿的‘道道’来?”

吴湘峰抄起餐桌上的一个四方形的、四面画着写意水墨、题着飘逸洒脱的行书唐诗的瓷茶壶,往自己的茶杯里续了一杯茶,接着说:“你还别说,他后来提出的那些观点,真和他在黄河边上长大有着一定的关系。我去他老家征兵时,听到过不少关于黄河滩的传说,当时听着只是闲解闷儿,后来跟李铁铮对于我国海洋权益的观点一结合,还真找出点儿‘内在联系’来。黄河在李铁铮的老家骑河镇一带,河床特别宽,黄河主流形成的河道,几乎年年在两岸大堤中间滚来滚去地改道,当地呢,又有一个不知道多少辈子传下来的老规矩:黄河大堤内的河滩地,不管黄河滚到哪儿,都以河为界。每年在黄河夏季汛期过后,在黄河带来的泥沙形成的新滩地上,种一季麦子。比如说,李铁铮他们家所在的黄河北岸,今年黄河主流滚到南岸了,那北岸骑河镇一带的人,就会多种很多地;第二年,黄河主河道如果滚到北岸了,那南岸的人就乐了。年深日久,也有很多不守规矩的人,比如说,今年北岸骑河镇的人种了麦子,结果麦子没成熟,因为冬季的凌汛、春天的春汛等,导致黄河河道滚走了,把北岸骑河镇的人种的麦子给隔到南岸去了,这个时候,‘以河为界’的老传统,就会受到挑战、就有问题了。那些北岸的人种的麦子,究竟该属于北岸的人呢,还是该属于南岸的人呢?因为这个问题,骑河镇一带黄河两岸的人,哪辈子人都会发生一些纠纷,甚至不惜纠集人为这些事儿打仗、拼命。尤其是建国前黄河堤防不固,三年两决口的,这种情况就经常出现。所以说啊,李铁铮从小就听老辈子人讲这样的故事,实际上,在他脑子里,慢慢地就形成了一种潜意识:黄河河道的变化,就意味着自身以及他老家骑河镇一带的利益、财富的变化……”

“哦,我听出点儿意思来了。这家伙该不会对水所带来的利害关系,天生就有一种悟性、或者叫敏感度吧。”谷恒一开始听吴湘峰有点儿“偏题”的话,还没在意,慢慢地品出点滋味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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