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她朋友圈,一片宁静。
她的脆弱,都躲在没人看见的地方。
她舔伤,以最快速度自我修复,然后用更坚强的弧度,仰头生活。
她说:“另维,你再等两天,等我挺过这股受伤劲儿,就更强大了。”
她说完,又读起朋友圈中“黎鸵鸵”的故事。眼里都是血丝。
后来我修了心理学,得知恐高症最好的治法是反复站在高处向下看,习惯了那种恐惧,就不会再恐惧。
“黎坚强”归来,烧了大桌菜肴,邀请我、Leo和他的狐朋狗友。
Leo问她为什么突然开心,我才惊觉自己是她低谷时期的唯一目击者,动情地望向她,可她已经忙着嗯嗯啊啊我也爱你,和Leo互相喂食秀恩爱了。
我忽然注意到,床底下的箱子,不知何时不见了。
Leo很宠黎鸵鸵。
那时候,黎鸵鸵做数学辅导员,清早7:30当班。Leo的“辉腾”每天7:00准时出现在楼下,黎鸵鸵坐进去,吃早餐。
港式早茶,泰式冬荫汤,韩式包饭,都是他起早亲手做的,很少重样。
黎鸵鸵最爱他专为她发明的碾蛋三明治:切掉面包片边沿,煮蛋碾碎了夹在中间,面包和蛋隔一片火腿。
黎鸵鸵教书,他坐在辅导室里补觉,睡醒了就远远看她,画她。
曾经“黎冉·梁牧”的照片墙挂满了Leo的画,那画和他的笑容一样温柔好看。
他们一放假就旅行。
芝加哥,夏威夷,苏格兰,冰岛,越飞越远。Leo送她莱卡,自己挂上佳能5D,边玩边拍照,照片带回来,和梁牧时代的她判若两人。
我说:“你的留学决策太明智,一年半就脱胎换骨,走上人生巅峰!”
黎鸵鸵手上很忙,只匆匆回我一句话:
“我的人生还没开始。”
社区学院里的大二,转学压力像高考一样在胸口,黎鸵鸵忙着考托福、写申请和联络招生办,没时间找Leo。
Leo天天来家里等她,边等边烧菜和做饭,我蹭得不亦乐乎。
好景不长。Leo生日,想让黎鸵鸵把自己送给他。
搬家前,黎鸵鸵留给我一张卡片,谢谢我陪她度过最差和最好的时光,欢迎我经常去他们爱的小窝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