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芝加哥大学我还非常幸运地修完了罗伯特·M﹒胡钦斯(罗伯特·梅纳德·胡钦斯(Robert Maynard Huchins,1899~1977):美国教育家。芝加哥大学校长和名誉校长(1929~1945;1945~1953)。——译注)开设的一门普通教育课。他的课程将科学作为人类知识灿烂辉煌的织锦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展现在你的面前。难以想象一个有抱负的物理学家会不去了解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巴赫、莎士比亚、吉本(爱德华·吉本(Edward Gibbon,1737~1794):英国历史学家。其名著有《罗马帝国衰亡史》。——译注)、马林诺夫斯基(布罗尼斯瓦夫·马林诺夫斯基(Bronislaw Malinowsi,1884~1942):波兰社会人类学家。作品有《迈卢土著人》(1915)、《原始心理学的祖先》(1927)以及《科学的文化论》(1944)。——译注)和弗洛伊德以及其他的著名学者。在一堂科学概论课上,他将托勒密(托勒密(Claudius Ptolemy,?90~168):古希腊天文学家、地理学家和数学家,生于埃及,长期居住在亚历山大。他在天文学上的研究成果体现在《天文学大成》这部巨著之中。另著有《光学》和《地理学指南》。——译注)关于太阳围绕地球旋转的学说讲得生动感人、引人入胜,使得一些学生对哥白尼学说的研究有了更新的认识。在胡钦斯的课程中,老师的地位与他们的研究几乎毫无关系。与今天美国大学的标准不同,那时对老师的评价却是根据他们的教学水平,以及他们是否具有向下一代传授知识和启发学生的能力。
这种活跃的学术气氛使我得以填补上了我过去所接受的教育中的许多空白。许多以前非常神秘(不仅是在科学方面)的东西在我的头脑中变得清晰明了起来。我同时也亲眼看到了那些能够发现一些宇宙规律的人所享受到的荣耀。
我一直对20世纪50年代的那些辅导我的教师非常感激,而且一直在试图知道他们中的每一个人是否都知道我的感激之情。但是,当我回首往事时,我似乎清楚地感到,我所学的最重要的东西,不是来自中学和小学的老师,也不是来自大学教授们,而是来自我那对科学几乎一无所知的父母,他们对我的教育早在1939年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