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杜文杰的这个人,正是跑货运出租的二狗。
二狗大名叫陈星,由于这个名字起得太晚,故而大家多是称他的小名:二狗。
二狗将杜文杰抱到车上,“呼哧呼哧”地喘息了几口气,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汗,急促地问道:“六子,你醒了?告诉二叔,到底出了什么事?”
杜文杰吃力地坐了起来,摸了一把头皮,感觉头上流血的部位已经结痂了,一边回忆道:“嗯,这个,我不太清楚,二叔,我放学回家走在路上,忽然被几个家伙拦住,头上便挨了一下子,然后就不知道了。”
“奶奶的,亏这几个小子跑得快,否则,被老子逮住,非劈了他们不可!”二狗气呼呼地说。
“哦,对了,二叔,我的自行车还在堤上呢!”杜文杰忽然想起来,不由叫道。
“六子,你头上有伤,坐这儿别动,二叔去帮你找来。”
杜文杰跟二狗说了自行车的大体位置,然后二狗便跑去寻车了。
坐在驾驶室里,杜文杰不由疑惑,打我的人里面明明听到有王小虎的声音,为什么他却说不是?我与王小虎并无怨仇,他为什么要打我?不行,等周一上学时,得好好问问这小子。
不大一会儿,二狗将杜文杰的自行车扛了过来,放到后面的车厢里,然后上了驾驶室,发动车子,往前开去。
杜文杰声音略显虚弱地问道:“二叔,你这是要把我送回家吧!”
二狗微笑着点头道:“当然了,不过不是送你回家,是回家接上你爸,带你去医院,你头上流这么多血,得去医院瞧瞧才行。”
“不,不要!”杜文杰大声说道,“二叔,不要告诉我爸,我不想让他担心。”
“嗯,”二狗沉思了一会儿,道,“不告诉你爸也成,那二叔就直接拉你去医院包一下吧!不过,六子,你头上的伤这么重,你爸还看不出来?”
“就说我骑自行车不小心,自己摔的。”杜文杰简短地答道。
“六子,你告诉叔,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知道,现在你们学校也有小团伙,一些小混混专门欺负老实的同学。你不用怕,六子,有什么事告诉叔,叔别的帮不了你,打架这方面,叔还没输过谁。”二狗抓了抓拳头道。
杜文杰曾听爸爸说过,二狗以前是特种兵,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上面没有安排他工作。
杜文杰咧开嘴,嘿嘿笑了笑,道:“二叔,你看你侄子我这身体,学校还有敢欺负我的吗?二叔,你不用多想,可能是那些劫道的把我误当成上班的人了。”
“我说呢!六子,我还告诉你,这个堤里面,我每晚开车回家,都要过来看一看的,一直想逮个抢劫的人看长什么样!今天可算看到人了,但还是被他们跑了。”
杜文杰从二叔的话里已大体明白了自己方才的处境,心里不由感激二叔的侠义之举,否则,自己在这大堤里面躺一晚上,冻也冻坏了!
车子飞快地朝医院开去,杜文杰看了一眼两旁的店铺,回过头问二狗道:“二叔,听我爸说你以前是特种兵,老厉害了,是不是真的?”
二狗听了开心地笑了笑,道:“不是特种兵,是侦察兵,因为我们那一年的兵要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所以训练的科目跟特种兵差不多。”
说话间已来到医院,二狗扶着杜文杰下车,然后挂了急诊,到门诊的值班室找医生检查。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简单地帮六子查看了下,说得做个脑电图,看看有没有脑震荡什么的。
杜文杰忙说不碍事,不必做。那医生听了,看了杜文杰一眼,便在一张处方笺写了几行字,递给二狗道:“就怕以后有了后遗症什么的,既然你不怕,那好吧,你去买点药,到那个屋包扎一下吧。”
从医院出来,杜文杰一再叮嘱二狗千万别把柳堤上的事告诉他爸,二狗点头答应,忽然大笑了起来,尔后转过脸很是认真地冲杜文杰说道:“六子,叔能看得出,你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杜文杰不解二狗为什么会忽然这么夸自己,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才好,良久方说道:“二叔,看电影里那些特种兵都帅呆了,那架式真漂亮,你们当时学的是不是也跟电影上的一样?”
“呵呵!”二狗很是谦虚地笑了,答道,“电影上的那些净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我们学的都是实战功夫,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将敌人击倒,就是好方法,六子,你要是想学,有时间二叔教你。”
杜文杰看了一眼二狗,“嗯”了一声。
车子在马路上飞驰,很快便来到杜文杰家的胡同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