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8(2)

往后山脱围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是往村东的小溪边冲,杀开血路,越过小溪便是胜利,一声喊,五个人推门跳出,手榴弹齐齐抛出,火光一片,敌人乱作一团,四支枪同时开火,高喊着冲开敌群,越过小溪,我们终于消失在山雾之中。

那一次,许多人认为我死了,敌人抬着被炸死了的一个民团,到处宣扬“廖海涛被炸死了,廖海涛被炸死了”。

……

另一次,是事隔不久,我与闽西南军政委员会军事部长谭震林到双髻山的大禾坑开展工作,当天谭震林有事离开了大禾坑。第二天,一大早,山雾浓浓,笼罩着大禾坑,鉴于在石铬茶排里的遭遇,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所以格外警惕。大禾坑是我经常活动地方,群众基础厚,后面是丛山峻岭,不像茶排里是个狭小的山谷,回旋于地大,应该没什么问题。

突然我听到了农家妇女李新人的叫喊“牛吃菜了,牛吃菜了”,那喊声透过浓雾,清晰地传入土墙构筑的木结构房中。我慌忙带着华古子跑出房外,逃入深山密林,就在我越个小山岗后,传来几声枪响,枪声在山头回荡,撞击着我的心扉。

事后,我得知,李新人到村边淘米,发现敌人一个连悄悄摸上山来,原来我们的行动为叛徒王来才得知,龙岩的敌人157师派了一个连连夜赶来,要活捉我和谭震林,李新人见此,来不及返回,便用暗语通知我们。恼羞成怒的敌人为了泄愤,杀害了李新人的丈夫梁大贵和13岁的儿子梁开春。

我痛不欲生,跪在李新人的面前:“梁大妈,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这个血债,一定要敌人用血来偿还!现在我就是你的儿子,你就是我的亲妈妈!”……

廖海涛叹了一口气,莫名的担忧不时地袭击他的心头。雾,遮挡着视线,覆盖住平时可见的人与物,对于部队隐蔽是好事,但是敌我双方的活动均难以发现,大雾往往有利于进攻的一方,常常进攻的一方出现在眼前,防守的一方都不易发觉。虽然防守方的突围因视线遮挡攻方也难以堵截,但同样因视线遮挡,防守方的运动也难以展开,往往陷于胶着状态,显然在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这种天气是极利于敌方的进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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