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大革命熔炉中成长(4)

他潜心学习,收获很大,不到半年就“出师”了。

1927年2月,顾顺章偕同陈赓、陆留回到上海。

在顾顺章离开上海的这几个月中,中国革命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国民革命军从广东出师北伐后,进展顺利。在江西击败孙传芳的主力后,北伐军兵分两路,沿长江两岸东下和从浙江进军,直取宁沪地区。北伐军东路军在2月上旬进至浙西南。杭州指日可下。

顾顺章一到上海,中共中央派遣他到杭州城配合中共杭州地委书记庄文恭领导暴动,响应北伐军。

桐庐、诸暨之战后,孙传芳的得力将领孟昭月于2月15日从战场逃回杭州,无心再战。16日就带上残部退到松江。第二天,孙传芳的其他部队也纷纷各逃所向。

2月18日,北伐军兵不血刃地占领杭州。

孙传芳军阀部队的战败以及无心据守杭州再战和北伐军东路军的兵贵神速,让中共的杭州武装起义计划成为多余。顾顺章遵命马上回到上海,接受新的更为重要的任务。

此时的上海正处于春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致。发生于1926年10月下旬的上海工人第一次武装起义虽遭至失败,但是,上海工人没有因失败而气馁而沉沦。北伐军的节节胜利和革命形势的高涨鼓舞着他们的斗志。他们群情振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等待了中共的一声令下,再次参加起义。

1926年11月6日,在北伐军刚刚攻下九江后,上海区委主席团就开会确定继续准备武装暴动方针,以打垮孙传芳,支援北伐军。但是,这次暴动要以工人为主。主席团会议作出的决议写道:“这次运动要以我们处主动地位,不要太投机,工人爆发,民党抵孙,资产阶级参加,先总同盟罢工一来,各群众马上起来讲演开会,准备创造一个上海的巴黎公社。但发动时间,临时再讨论。”⑻关于暴动的时间与条件,罗亦农、赵世炎等人认为:“不能与北伐军相离太远,如果北伐军还未深入江苏,上海民众武装尚未准备好,如果贸然暴动,必然引起屠杀,我意非北伐军到安庆,浙江有一部分行动起来,才可发动。”⑼

1927年2月,中共上海区委和上海总工会认为发动总同盟罢工和武装起义的条件已经具备,遂在2月16日上海区委会议上作出如下决议:

“执行区代决议,要有一个工人为主的武装暴动,主要的总罢工,次要的武装继续。现在局面很紧,我们要赶快准备,表示民众力量,仍旧欢迎北伐军来,至于暴动中联合战线主要的为小资产阶级,现在要开始准备罢工,武装技术,联合战线等详细讨论,由主席团执行,并找中央及国际代表详细讨论。”

2月19日凌晨,中共领导下的上海总工会下达了自即日起开始总同盟罢工的命令。命令说:“令到之时,即刻行动,全体工友总罢工。罢工之后,须有组织的有秩序的听候总工会指挥。无复工命令,不得复工。切切,此令!” ⑾

从19日晨6时起,上海各厂开始总同盟大罢工。

罢工的当天,人数约在15万以上。第二天,就激增至27.5万人。第三天,增至35万。第四天,达36万人。这是上海历来没有过的大罢工,也是全国历史没有的大罢工。

罢工的第一天,孙传芳的上海守备司令李宝章立刻联合租界工部局实行白色恐怖,杀害打伤及逮捕罢工群众100人以上。

白色恐怖激起群众的武装反抗。2月21日,中共上海区委发出特别通讯——准备暴动。

为了健全中共上海区委各项工作的领导机构和加强对武装起义以及其它军事工作的领导,在2月16日上海区委第一次全体会议上,健全了区委军事委员会领导班子,其成员为钟汝梅、顾顺章、徐梅坤、赵世炎。军委主任为顾顺章。⑿顾顺章因尚在杭州,没有参加这次有16人参加的会议。

幼年的中共党人缺乏领导武装起义的经验和成熟的技巧,其办法甚为幼稚。起义计划的主要办法和中心环节完全是仿照俄共十月革命武装起义的模式,即运动海军“阿芙乐尔”号舰起义轰击冬宫,再由其他的起义工人、士兵配合攻打旧政权首脑所在地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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