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米结账的时候南澄的手机响,是温瑞言打来的。
他问:“周末有没有空?我缺个女伴一起参加岳芳菲的婚礼。”
南澄觉得女生的名字似乎很耳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就是当初钩坏了流苏裙子后嘲讽她赔不起的大小姐。前两天的《沪城晚报》还大篇幅报道了她将和北城一个“官二代”举行世纪婚礼的新闻。
“饶了我吧,像我这样的平民小百姓哪有资格参加这种豪门婚礼?”
“那岳小姐别出心裁搞了个草坪婚礼,不过我猜那些大佬或者贵客应该会在观礼结束后去洲际酒店顶层包场,其他人在草坪上吃自助。”温瑞言说,“参加这种婚礼的优点是不怎么需要应酬,但坏处是如果落单,会显得有点可怜——我不想看起来可怜。”
“少来。”南澄才不信他,“你是看我土,所以想带我开开眼界吧?”
温瑞言假装在那头咳嗽,显然是被猜中了心事。他约南澄的目的确实是想介绍几个朋友给她认识,帮她拓展人脉。
无论做律师还是做记者,或者其他什么行业,在国内这个大环境下人脉永远是排名前三的重要资源。
南澄不怎么在意这些,但还是感激温瑞言的心意。
“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她想了想说,“我能不能和苡米一起去?”
“每个人只能带一位女伴或者一大一小两位亲属,这是主办者的规定。”
“请帖上写那么清楚吗?那你到时领苡米进去,然后再拜托一位朋友带我进去不就好了。”南澄出主意。
“你,真聪明。”温瑞言装作咬牙切齿地说。
“你最好了。”南澄挂断电话,冲结账回来的苡米眨眨眼睛,“我们周末吃免费豪华自助,看豪门婚礼去。”
“你会对豪门婚礼有兴趣?”苡米斜睨她,“还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我和温瑞言好久不联系,你想趁机制造机会给我们打圆场罢了——真是用心良苦。”
南澄被看穿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地“哎哟”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又道:“我总不能明知道你喜欢他,还什么都不做吧?不过听我一句:如果明年春天来临前他对你还是没有什么表示的话你就算了吧,别爱他了。”
“你可以不爱顾怀南吗?”
苡米只一个问题就让南澄哑口无言。感情这件事总是说别人容易,轮到自己何尝不是一笔烂账。
她们再没有说话。直到分别的路口,苡米才抱了抱南澄,在她耳边低落地说:“我也很想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