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工作很出色。才华横溢。没有比他更聪明的人了。真的很不寻常。几乎可以说有点超人的感觉。”
西恩和米歇尔在夏洛茨维尔国税局利昂?拉塞尔的办公室里。拉塞尔又矮又胖，满头浓密的白发。他穿着短袖衬衫，里面是T恤，下身穿着吊带长裤。他的手指已经被尼古丁熏得黄黄的。交谈过程中，他的面部肌肉频繁抽动，仿佛他手里没烟，脑子就不好使。
“我们也听说了。”西恩说。“他在这里的工作职责是什么？”
“他是解决问题的人。只要遇到任何别人都搞不懂的事，我们就去找埃德加。”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米歇尔问。
“不合群。我们有时下班后要出去喝啤酒。埃德加从不和我们一起去。他会回他在农场的家。我想他喜欢阅读。”
“你去过那个农场吗？”
“只去过一次。对他进行工作面试的时候。”
“你是怎样知道他的？”
“朋友介绍的。他的大学校友。我到处都有熟人，知道哪里有天才。埃德加的确与众不同。他当时已经毕业一段时间。我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但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就来申请面试了。简直让我刮目相看。我当时桌上有个那种旧魔方。他和我说话的时候，顺手拿起魔方掰起来，一次次将其还原，好像易如反掌。我一次也没成功过。他好像可以在头脑中看到每种组合。那家伙肯定也是下棋高手。”
“我以前不知道国税局还能吸引这种天才。”西恩说。“你们的收入好像没有华尔街的高吧。”
“埃德加不想去那里。别误会。他也许能想出一些会让他成为亿万富翁的派生运算法则，或者设计出硅谷某款能让他同样富有的软件。”
“但没兴趣？”
“他有他的农场、书和数字。”
“数字？”米歇尔问。
“是啊。那家伙热爱数字，热爱他能让数字做的事。他还酷爱复杂的东西。他能记住许许多多不同类别的税务代码——收入、礼品、不动产、公司、合伙企业、附带收益、资本收益等，并在大脑中设想它们是怎样协同起来的。他那样做是为了好玩。纯粹为了好玩！你们知道那有多不寻常吗？税务代码简直是令人发狂的噩梦。就连我也不懂全部代码。实际上，很多我都不懂。没有人懂。对，埃德加除外。他记得每一页，每一类，每一个字。可能美国仅此一人。”
“很独特。”米歇尔说。
“是的。我可以这样说，他为我们这个小部门增色不少。其他地方都想抢他。我是说国税局系统内部。他们试过，但他在这里很满足，不想走。谢天谢地。因为有这个人，我们得过不少业绩奖。我还是这样说吧，因为他，我的退休金将会多很多。”
“我知道他经常去华盛顿。”西恩说。“是因为他是全国唯一懂全部税务代码的人吗？”
拉塞尔和蔼的表情变了。“谁告诉你们他经常去华盛顿？”
“不是吗？”
“这要看你怎样理解经常。”
“你会怎样理解？”米歇尔问。
“每周一次。”
“好吧，罗伊符合这个标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