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人 第二十一章 1

西恩?金把车停在路边,朝堤道走去。巧遇道金后,他返回旅店,却焦虑起来。依然没有接到梅甘的电话。他不知道如果自己把这事公布出去,让媒体知道联邦调查局秘密带走律师,而且可能是在违背她意愿的情况下,将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但他已下定决心,如果到早晨梅甘还不出现,他将不得不采取一些类似的行动。

他和米歇尔联系过。她告诉他从伯金的办公室里找到了默多克发出的信。除此之外,她似乎也没取得什么进展。她对他说,打算今晚晚些时候去伯金的住所。西恩希望在那里她的运气会好些。

他朝破冰岩的方向望去,就在堤道那边。天色已暗,从他所处的位置,能够看到监狱的些许灯光。大西洋拍打着岩石海岸,波涛十分汹涌,激起的浪花一直溅上公路。他扣紧夹克。一辆车顺着堤道开下来。西恩急忙退后。当车头转向他这边时,他弯身躲在岸边的几块大石头后。车子开过后,他才微微将头探出岩面。

卡拉?杜克斯。绝不会错,就是那位肩部厚实的女士。西恩看了看表,九点。这个女人工作的时间可够长的。也许破冰岩就是这样的地方。

又一辆车经过,他再度蹲下身。现在是夜里,而且在一个如此偏远的地方,交通却如此繁忙。他抬起头时恰好看到了司机。对方开着车厢内灯,正低头看什么。

西恩跑向自己的车,点火,冲上公路。他不断加速,直到看见那辆车的尾灯,才放慢速度跟着。

虽然很担心被对方发现,但西恩还是设法让那辆车留在视线之内,只在转弯时短暂消失,一回到直道便又重新出现。最终他们驶离主干道,朝内陆方向开进约两英里。又是接二连三的转弯,西恩更加紧张起来。那家伙不可能还没有发现自己。三辆车都减速了。杜克斯拐进一条通往新建的网格状分布房屋的小路。西恩猜测,修建这些房屋可能是为了安置破冰岩的职员,同时刺激下游配套行业。现在,这地方需要的是收押更多杀人犯,让经济繁荣起来。

杜克斯驶入了右边第三栋房子的车道。

西恩惊讶地发现,后一辆车也拐入同一条路,经过杜克斯的房子后,向左转入另一街区。难道那家伙也住在这里?难道他只是开车回家,不是在跟踪杜克斯?

西恩停下车,开始步行。他竖起衣领,这既能御寒,有有助于隐藏面孔。杜克斯的房子不大,是栋乙烯基面的两层小楼,前廊很小。杜克斯把车停入一个双车位车库。西恩看着车库门随着链轮的转动,缓缓降下。

过了大约十五秒,屋里的灯亮了。西恩心想,也许是厨房灯,因为大多数楼面布局都遵循这种设计。

西恩继续前行,在第二个街口左转,寻找另一辆车。街面很黑,只有零星几栋房屋里还亮着灯。看来这里的人们都习惯早睡。除了自己呼出的雾气,西恩看不到别的什么东西。他的目光不停扫视着。这里的房屋也有车库,如果那家伙已把车停了进去,那西恩就算跟丢了。他暗自埋怨自己。在知道杜克斯的住处之后,他应该做的是继续驾车前行,开到下个街区,然后在那里停下,看看另一辆车转向哪里。这是心理误差导致的策略性错误。对西恩?金这样的人来说,这是不可原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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