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破冰岩要比进入它要容易些，但差别也不太大。西恩最终还是被这里的检查制度激怒了，他冲最后一道警卫吼道：“埃德加?罗伊没有被塞在我们该死的排气管里。”他转向米歇尔。“开车！”
“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发火呢。”
福特车驶离破冰岩监狱入口沥青道路上的两条黑色减速带时，米歇尔甚至将手伸出窗外，竖起中指和那些警卫告别。
车子原路返回。米歇尔看了正陷入沉思的搭档一眼。
她说：“你显然用脑过度了。想跟我谈谈吗？”
“出来的路上，你接受检查时，我抓住机会问了杜克斯的助手几个问题。罗伊尽管吃得不多，但还是会进食，白天的时候也会做必要的身体功能锻炼。他的确很瘦，但还算健康。”
“他能做这么多事，却无法与任何人交流？”
“有一个医疗术语就是描述这种状况的，可我记不清了。不管怎样，他的身体很显然在运转，而思维却停滞了。”
“这倒是方便。”
“这下好了，伯金死了，还是被谋杀的。联邦调查局到了现场。他们已经搜查了他的住所。所有和案件相关的东西都在他们手上。”
“所以正如那家伙所说，我们得在法庭上填写一些表格，好把东西要回来。”
“唯一的问题是，我并非罗伊真正的律师。”
“可你就是个律师。你受雇于泰德?伯金，而他是罗伊的律师，这点有备可查。你要真想成为他合法的代言人，并不是多困难的事情。伯金当然无法否认这一点。这样一来，有谁会知道或是非议呢？”
“我有一阵子没有干过律师的活儿了。”
“你的律师执照依然有效，对吧？”
“也许吧。”
她减慢车速。“也许？对死刑委托人来说，这可等不起，是吗？”
“我可能还得上几门法律进修课程才能让事情顺当起来。”
“真了不起。我肯定默多克探员会开车送你去上课的。”
“而且，我们是以私家侦探，而不是律师的身份受雇的。法庭在审理案件的过程中会查阅相关记录的。文件上并没有写我是他的律师。”
“好吧。那问个愚蠢的问题：泰德?伯金是个独立从业者吗？”
西恩瞪了她一眼。“这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问题。也是我们的确需要找到答案的一个问题。”
他们回到玛莎旅店，两人都向西恩的房间走去。这引起了那位名叫海兹尔?伯克，而非玛莎的房东的注意。正如早餐时她对他们说过的那样，她一辈子都生活在缅因州的这片地方。
“亲爱的，你的房间在大厅的另一头。”她站在楼梯底部冲米歇尔喊道。她占据着有利位置，能清楚地看到他俩的房间入口。“你要进的是那位先生的房间。”
米歇尔语气有些僵硬地回答：“可我还不打算回自己的房间。事实上，我正是要进这位先生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