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行。”
“请再说一遍?”
“事实上,”她说,“我恐怕整个周末都走不开,伯尼,从星期四晚上开始。”
“哦。”我说。
“抱歉。”
“我是想计划一起过周末,但是——”
“好像没有扣好。你可以帮我扣这个吗,伯尼?”
“啊,当然。哦,抱歉。我的手滑了。”
“哦,我敢说真的是手滑了。”
“嗯,一股难以抗拒的冲动把它带到那里。不过,如果你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可没这样说。”
“或者你希望我停下来——”
“我也没这样说。”
结果,我们在没有梅尔·托美的陪伴下又做了一回,何况没有人会去注意他的缺席。完事之后,我像个破轮胎似地摊着,而下一件我知道的事,是她衣服全穿好了,一只手已经搁在了门把上。
“等等,”我说,“我至少可以和你一起下楼,送你上出租车。”
“你没有必要穿衣服起来,伯尼。而且我真的很赶时间。”
“至少让我告诉你,我周末计划了些什么。”
“好吧。”
“反正我们总是可以延到再下个星期,如果能够预订得到的话。再说,一旦你听了我为我们制定的计划后,你或许会想要取消自己的活动。”
“嗯,告诉我吧。”
“加特福旅舍。”我说。
“加特福旅舍,”她心底迟疑了一下,“那不是——”
“伯克夏的英式乡村住宅,”我说,“奢华、昂贵又地道。每个火炉都有煤炭烧的火。女服务员屈膝,男服务员弯腰行礼。黎明时茶会送到你的房间。有还在为失去印度而怀忧丧志的客人。整幢旅舍里没有电视,庄园内到处都没有汽车。”
“听起来像是天堂。”
“嗯,我知道你对英国的任何东西都很着迷,”我说,“而且我看过你在斯坦霍普喝茶时多么享受,我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完美的周末。我本来打算情人节时告诉你,但是等到我办妥一切,安排好预约,情人节已经来了又过了。”
“你真是个讨人喜欢的男人,伯尼。”
“是啊,”我同意,“你意下如何,莱蒂丝?如果你确定无法改变你的计划,我就试试把预约挪到再下个周末。”
“我真的希望我可以。”
“你希望你可以怎样?”
“都是。”她叹息,放开门把,回到房间里来,靠在书架上。“我希望能够避免这种情况,”她说,“我以为如果我们只是做爱,没有其他,那样会好得多。”
“没有什么?你把我弄迷糊了。”
“以某种方式说,”她说,“情形就是这样。哦,伯尼,我希望下星期四能够和你一起去,但是没办法。”
“你在做什么事,”我听到自己说,“那么重要?”
“哦,伯尼。”
“嗯?”
“你会恨我。”
“我不会恨你。”
“你会,但我不会怪你。我的意思是,真是荒谬。”
“什么?”
“哦,伯尼,”她又说了一次,“伯尼,我要结婚了。”
“‘哦,顺便说一声,伯尼,我星期四要结婚了。’”我说。“然后我的下巴掉了下来,等我捡起来时,她已经出门走了。你相信吗?”
“我开始信了,伯尼。”
我知道她肯定这样,因为她已经听了三遍了。当天晚上我就告诉她了,就在莱蒂丝跨过我的门槛,轻声但坚定地关上她身后的门之后几分钟,我便打电话给卡洛琳。第二天午餐时,我又告诉她一次。卡洛琳的狗美容院在百老汇大道和大学广场之间的东十一街上,与巴尼嘉书店只隔两家店面,我们按照惯例一起吃饭。通常我们其中一人会去附近的熟食店买三明治,带到另一个人的店里。那一天是由我买三明治,我们在“贵宾狗工厂”用餐,我一面吃,一面告诉她我在电话上已经说过的悲惨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