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来看过我一次,就只有一次。那次我跟她也没说什么话,她不再嘻嘻哈哈,看我的眼神有了一点生疏,她不断低着头玩她的手指头,好像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头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东西。我没有看到她戴那只水晶发卡,我想问她为什么不戴,可又觉得多余。
没多久,佳佳就给我写了一封信,字写得歪七扭八的,我费了很大的劲去辨认,才看懂了信里的意思。她说她跟几个朋友要去一个较远的地方打工,可能不会经常来看我了。
我预感佳佳是在找借口,她或许是跟了什么人了。
果然,佳佳后来再也没来过,一直到我出狱。
为这个,我有点小小的难过。想起当初她躺在我怀里,信誓旦旦地说要嫁给我,可一转眼人就变了。人不能背运,不然耗子都敢欺负你。记得有一个哥们说过,女人的感情像一个急速的漩涡,需要你随时填补上去,但如果此时你不存在,以后你都不必存在了。她会把另一个男人吸补进去。
令我意外的是,左燕的父亲来探望了我一次。
那个老年人,他说他叫左树臣,还捎来了左燕的口信,说知道我是受冤枉的,叫我耐住性子保重好身体,等以后出来还是大有作为的。
我百感交集,为左燕的单纯和信任而感到欣慰。她被这次车祸改变了命运,竟然也没跟我闹,更没提要钱的事。我跟左树臣说:“谢谢你们,可是相信有什么用,现在的局面是我成了阶下囚。”
“你还太嫩了点,太轻易就被别人玩弄了。”左树臣告诫我,“你要把这里当成一个磨炼意志的地方,你可以收获到外面得不到的东西,以后一定有用。”
我沉浸在愤世嫉俗的情绪中,当时没有听出左树臣的话里有话。
过了两个月,我被换到了另一个车间,是专做针织衫的,在那里可以不用做手工活,操纵一台机器可以编织好多毛衣。这个活轻松了不少,也算是磨砺后的一个大飞跃。
我提醒自己,不要再愤世嫉俗了,要适应这里,因为这样才不会觉得很苦。
很快我就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叫严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