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怎么会给实习生安排这种明知道成功率不大的任务?”杜哲衍问她。
笑柔说:“我参加了应聘考试,这次的单独采访和写稿关系到最后的评定结果。”
他听了淡淡地哦了一声,也不再问什么,只安然专注地开车。
二十分钟后到达河坊街口,笑柔一边下车一边不停地说谢谢,杜哲衍笑道:“你到底要说多少次谢谢?”
笑柔腼腆地笑笑,正欲转身离开,杜哲衍叫住她:“你若不急,就先将宁老的任务推后,过段时间再去,他贵人事多,兴许记不得你今天的唐突。”
笑柔又说了声谢谢,朝他摆摆手,目送他的车子离开街口才离开。此时已是傍晚,夕阳变得澄黄澄黄的,像一个偌大的橘子,远远浮在长河的尽头。
刚踏进院子就看见言方站在屋檐下接电话,她情绪不好走过去也没抬头,言方挂了电话叫住她,口气中带着点责备:“怎么出去连手机也不开?”
笑柔皱皱眉,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耗尽了电量自动关机:“没电了。”
她往厅里走,言方跟着进来:“我和周婶找了你一天,以后不要这么大意。”
她忽然烦起来,仅存的一点点精力和耐心都被消磨掉了,全身像被抽空的皮囊,轻而无力,她把手上的资料挎包扔在沙发上回头冲他说:“谁知道手机会没电了,我也不知道会弄那么久。”她像喂了火药,脾气一下就上来了,话音微微提高,言方有些诧异,但见她满脸疲惫,浑身有气无力的。
“吃饭了吗?”他的语气软下来。
她摇摇头:“不想吃,我想睡觉。”说罢喝了一大杯水然后重新抱起刚刚扔下的东西上了楼,言方仰首望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我让周婶煮些粥给你,睡醒记得起来吃。”
她嗯了一声,很轻很轻,言方听不到,又好像听到了。手机振了一下,他低头去看,摁掉来电,取下外套准备出门,又走到厨房嘱咐周婶一些事情。
周婶问:“我刚才听见笑柔的声音,她回来了?”
言方一边穿上外套一边说:“嗯,好像很累,已经去休息了。”
“你刚刚不是找她有事吗?”
言方苦笑着摇摇头:“等到她完全清醒了再说吧。”
笑柔迷迷糊糊的睡了不知多久,忽然被手机闹铃吵醒。她起身下楼,周婶正在看电视,见她下来便说:“饿了吧,我刚热好粥,你去盛来吃。”
她进厨房找了个稍大的碗满满舀了一碗端出来,窝在沙发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睡了一觉就清醒了,醒来便觉得饥肠辘辘。
周婶见她吃得香,就说:“还是先生嘱咐我给你熬些粥的,就知道你会饿。”
笑柔忽然想起言方,下午回来时还冲他大声说话,不禁有些惭愧,又发现言方没有在家。
“小叔呢?”
“出去了,他今天好像找你有事。”
“什么事?”
“不知道。”
笑柔吃完了一碗还觉得肚子有点饿,周婶说:“我帮你去添。”
“不用,我自己去。”她站起身伸手去拎矮几上的面巾纸,忽然看见矮几上躺着一个褐色的精致盒子,上面印着“Cigar”的字样,还有一个Blazer torch的打火机。
她问周婶:“小叔也抽雪茄?”
周婶抬眼瞧了瞧:“他不抽,这好像是今天别人送给他的,估计是忘记收起来了,先生喜欢收藏这些东西,我看见他有好多个了。”
笑柔拿起来左右看了一遍又放下来,挑挑眉,索然无味,还是继续去厨房添粥来吃实在些。
待言方回来,她才知道原来是最近妈妈的身体总是有些不适,心里不由得懊恼,最近烦琐沉重的事情多,她分不了心,有两个星期没回去看妈妈了,这下心里难免有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