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老都尉燕州尽忠小英雄大堂演武(2)

燕兵一见主将阵亡,皆尽投降。白起枭了屈兴首级,回营报功去了。

这边在城内埋伏的燕兵,久等不见城外动静,便越城逃命,皆被蒙骜擒下。

至次早,报过了金子陵。接始王进关不提。

且说燕国昭王一日正坐早朝,忽见内侍来奏:“瑞陵君父子三人在燕州阵亡,棺木现在城外,请旨定夺。”

燕王闻奏,不禁高楼失足,大海翻舟,倒在龙椅之上。左右侍监,连忙扶救。直半晌,方才苏醒过来。大哭道:“瑞陵君忠心为国,今命丧秦人之手,孤的江山再无依靠!”

众臣皆尽垂泪。

燕王带泪传旨:“准其棺木进城,内侍官到孙府报信。”传旨毕,自觉精神恍惚。忙退朝养歇。不提。

再说孙操之妻燕丹公主早起无事,在大堂独坐。只觉心惊肉跳,难以控制,心想,:“今日何故如此,莫非有甚凶事不成?”

正思间,忽闻家将来报,朝中有内侍官到。

公主准进,只见内侍官慌慌忙忙跪禀道:“贵人,不好了,都尉大老爷与二位老爷在燕州丧于秦将王翦之手,棺木已进城来,老贵人快去迎接!”

燕丹公主一闻此言,只叫得声:“苦哇”昏死过去。但见:

闻听凶信至,

便把咽喉堵。

一命荡黄泉,

悠悠归地府。

就见公主朝后一仰,连人带椅倒在尘埃。侍女们慌忙扶救,齐声呼唤。高、李二位夫人在房中已闻知凶信,一齐大放悲声,共同来至大堂。早见公主不省人事,连忙叫人拿来姜汤灌下,半晌方才哭出声来。道:“不听妾言,年迈之人还逞什么威风,如今却落得命丧军前,叫妾如何不悔恨呀!”抬头见高、李二位夫人也似泪人一般。越加悲伤,道:“不料我家遭此大凶,我年近八旬,如风前残烛,今不得一子养老送终,还要这老命何用?”言罢起身望阶石上碰去,高、李二位夫人与使女一齐拉住。齐哭道:“老贵人若倾身于此,叫我等如何施为?且大事在前,棺木未曾入土,祈老贵人暂止悲伤,商量大事才

是。”言罢,二人双双跪在地下。燕丹公主见状,只得强忍悲痛,搀起二人。遂吩咐举家披孝。领众家将与媳妇出府迎丧。

棺木入府,按“品”字形排放中堂之上。纵是铁石之人见此,也要流泪。老公主与高、李二位媳妇并家将、使女一齐举哀,全府上下忙乱个不住,把个都尉府中直闹了个翻江倒海,暂且不表。

单道燕王带病回宫养息,忽见宫官前来奏道:“不知为何,满朝文武鸣钟催驾临朝。”燕王闻言,只得扶病上朝。御案前落座,众臣参拜毕,两旁侍立。

燕王见众文武神色皆变,忙问道:“众卿何事请驾,催孤坐朝?”

黄门官跪奏道:“现有五城兵马使差人来,言秦军已过易水,众臣皆惊,特求吾主龙意定夺。”

燕王闻奏大惊,道:“秦师为何如此迅速?未过月余就破三关,今又渡我易水!不知哪位卿家带兵前去拒敌?”这一问,就见两边文武个个如鲤鱼钩腮,人人似箭穿雁眼。燕王见众臣如此模样,不由龙心大怒,厉声道:“朝廷设官,原为应急。目下秦师临境,尔等竟无人肯去抵挡,还要你等何用?”

只见丞相屈班上前奏道:“吾主暂息雷霆,诸臣皆非贪生怕死之辈,意欲尽忠保国,只虑非敌对手,死不足惜,塞责诚恐,丧师辱国,其罪更大。”

燕王闻言,长叹一声道:“孤听丞相之言,方知在朝众卿皆非秦将对手,也是孤之国运该当如此。侍官,快拿文房四宝来,待孤修降表一道,到秦营纳降,以免使汝等受辱,黎民涂炭。”

屈班闻言,叩头有声,道:“吾主不必着急,臣夜观天象,虽秦强当兴,然吾燕亦不能就此灭亡。不出一月,必有高人前来搭救。”

燕王道:“若丞相之言果真应验,此乃社稷之幸也!不知丞相欲保举何人出城迎敌?”

屈班道:“若要出城与秦师对敌,必然败多胜少。依微臣愚见,臣愿亲自至皇城防守,倘有疏失,願以全家性命伏罪。”

燕王准奏,即封屈班为总兵元帅,即刻上幽州城头防守。

再说都尉府中,家将闻知朝廷之事,忙来报于老公主得知。

此时燕丹正与高、李二位媳妇同在中堂安灵,祭奠他父子三人。

听罢家将之言,只是搓手无策,叹气道:“燕国难保,与国运相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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