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深赶紧把林栖扶到医务室。
他没注意到,景瑞把眼光收回来,一扭头,撞上蔡健。蔡健咳嗽了一下。
扶林栖到医务室,直接躺下。老太太说:“这里没冰箱,我去取一点点冰块,你先在她的手腕那儿,擦点酒精。降温。”
“哦。”重深照做。
老太太出去了,医务室在大片梧桐林中间藏着,很僻静。重深听见了蝉的鸣叫。
“妈妈……”是林栖在叫,声音细微得几乎被蝉叫掩盖了。
重深附下身,耳朵靠近。
“妈妈,你帮我换衣服,我又穿反了。妈妈,你怎么不帮我换好……”她声音带着呜咽。
重深觉得自己的心在绞痛,林栖,你的脑袋里,究竟藏着什么难过的事情?
“妈妈,你也不要我了……”
林栖,那些不开心的事,你为什么要记得那么牢固?重深把酒精擦了,酒精挥发,带走手腕的热量。手腕是动脉血液经过的地方,体温也迅速被降低,只等冰块来了,就差不多了!重深把自己的手掌也滴上酒精,然后,贴在林栖的额头。
林栖感觉到手腕的冰凉,身体和额头的降温了,渐渐平静下来,呼吸也缓和下来。这样的天气,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门“嘎吱”开了,老太太回来了:“来,小伙子,把冰块一点点帮她拭擦,注意不要贴着皮肤太久。她是你女朋友吧!”
重深脸一红,想了一想,点头。
老太太呵呵轻笑,给重深示范了一下,测量下林栖的温度。回位置上看起一份报纸来,示意重深继续照做。
三十八度,三十七度半……恢复正常了。
呼吸很均匀了,睡醒了,就好了。重深把手帕,拿到水龙头那儿清洗一下,回头看老太太,老太太一摆手:“搭在窗上晒晒!”
十多分钟过去,有人敲门,两种节奏。重深开门,是景瑞和蔡健。
“怎么了,好点没?”蔡健问。
“差不多了。在睡觉,嘘!”重深比画了一下。重深看见景瑞的眼神,一副放心了的意味。
老太太又是一笑:“今天我这医务室还真热闹哦,看来春天还没过去呀。”那语调,好意味深长。
景瑞、重深和蔡健三个人之间有种怪怪的尴尬。只有林栖安谧地睡着,脸上的表情甜美而宁静,浑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