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袖柒说,你有个日记本上不写日记,都记录着数字呢!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名字,好奇怪!”湛蓝想起一件好玩的事情。
鹿雪禾才说一直都是自己在问问题,现在换湛蓝问她,就撞上这个问题。她不想多提,只是含混不清地说了一个“是啊”。
“快交代,是不是以前就谈过恋爱,跟初恋情人有关?”湛蓝不依不饶。
“那是一个时间的约定。”鹿雪禾眼睛有一点空洞,像是陷入什么往事。她迟疑了一下,说,“湛蓝,我们聊点别的哦!”
“那好,你妈妈姓鹿还是爸爸姓鹿啊?这个姓好少的。”湛蓝也不喜欢勉强别人,兴致勃勃地换了个问题。
鹿雪禾又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早有准备:“都不是,就是我自己想这样叫。”
“你很牛!老爸老妈也不念叨你吗?”湛蓝隔着走道,竖起大拇指。
“反正我也有这个自由。”这样被问下去估计问题一个比一个要刁钻,不行,赶快打住。鹿雪禾开始反问。她眼珠一转,不怀好意地说,“湛蓝,你一直说你是花痴九段,怎么从来不见你喜欢的人?”
这下,湛蓝的脸都红了,像一朵鲜艳的蔷薇。
难得看见湛蓝这样的表情,鹿雪禾来了兴趣:“我来猜,是我们班的班长?那个个子很高的方槿?我记得考试交试卷,你是最积极的,非要亲手交到他手上不可。”
方槿像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但却是个一米八高、一笑便露两颗小虎牙的男生。
湛蓝张大了嘴巴,含着的一颗薄荷糖几乎掉出来。
一猜就中。
她很惊讶:“小禾,我敢打赌,你一定是常常偷窥我的行踪。”谁都不知道她真正喜欢的人,平时她调侃过无数个男生,姐妹们打趣说,湛蓝不仅知道全校有多少个男生,而且还知道“上品”有多少,“中品”“下品”有多少。
因为她是花痴九段。
“你怎么知道的?”湛蓝好奇。
鹿雪禾笑了:“因为你嘴巴上从来不提他,那么多男生都被你笑过、骂过、夸过、点评过,只有方槿你从来没提过。”
湛蓝不能够不承认,一回想,确实是这样的。
鹿雪禾的语调忽然变得寂寥起来,然后淡淡地说:“真正喜欢的人,是放在心里的,绝对不会挂在嘴巴上。对不对!”
湛蓝又怔住了,说这样的话的鹿雪禾,像是经过了漫长的苦恋的人,口吐莲花一般的警句。眉头之间,又出现那种寂寥。她见过好几次,不知道鹿雪禾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心事。
湛蓝抓起枕头边上的一个花瓣熏香包,丢鹿雪禾:“又学林妹妹,我可不是蔡远远,才不会心疼你呢!”
她不想让这种哀伤的情绪蔓延开来。
湛蓝的心思,鹿雪禾了然于心,她也把干花包丢回去:“我有蔡远远呢,你的方槿呢?”
湛蓝立刻变成了泄气的小皮球:“亲爱的小禾,干吗非提我这个不开的壶嘛!”
“小蓝,丘比特的黄金箭,只青睐勇敢的心。”鹿雪禾叫着湛蓝的名字,那么温柔地对着湛蓝说。
藏蓝却看出,她的心已经飘远,无从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湛蓝,湛蓝……”
是谁在门外叫她的名字啊?湛蓝把拖鞋套到脚上,跑去开门。
不是别人,正是蔡远远,扛着一个宝石青颜色的小冰箱,满脸微笑。
“蔡远远你怎么进来的?”湛蓝瞠目结舌。
蔡远远晃晃另一只手里的水果篮:“我分了两个大苹果给楼下那个阿姨。而且,我叫了她好多声阿姨,她就放我进来了。”
湛蓝恍然领悟:“难怪呢,楼下的那个欧巴桑也喜欢占小便宜的,反正放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