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教室 4(3)

学校里的楼房紧凑而有序地错落在“小布达拉宫”周围。出了教学楼西门,有一片竹林,青绿的竹子直直地长着。竹林后面有一个形似中国版图形状的水池,几棵硕大的柳树,垂着长长的枝条环绕在水池附近。水池旁边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坪,课间课外,学生们喜欢坐在那里,有那么一丝的味道,似乎到了家乡的草原上。在水池的西边,是一座精致的多边角的建筑,那里是我们的音乐教室。从教学楼有一条走廊纵穿水池南北通向音乐教室,还有一条方块石接起来的小道斜穿草坪,把音乐教室和食堂中间的通向操场的水泥路和音乐教室连接起来。

音乐老师,叫张老师。像我们藏族人有好多重名的,汉族人也有很多同姓的,学校里面姓张和姓王的老师好像格外多,学校校长也姓张,还有二班的班主任也姓张,目前我知道的就已经有三个了。我们只好以体育张老师,或者音乐张老师这样来区别。音乐张老师是一个富有魅力的人,从教室里面的摆设和环境就能窥见一斑。小小的音乐教室的窗台上养着很多花,那些五颜六色的花,那些稀奇古怪的花,在两边窗台上足足垒起了三层架子;在门口处,两个特大玻璃水缸里,游动着我从未见过也叫不上来名字的各种漂亮的小鱼;教室中央整齐摆放着六七排凳子,那是我们上课时的座位。在我们的背后有一个特大的镜子盖住了整面墙;在我们前面有一个黑板,一架钢琴,以及二胡、手风琴、唢呐等等很多种乐器,每种乐器,张老师演奏得都很精彩。

第一堂音乐课,张老师要求我们每人唱一首歌,而且要录音。来自七个不同的地区,来自不同的地方的我们,起初还有些害羞,不过在张老师风趣幽默的引导下,我们不顾一切地唱了。很多人唱的是自己家乡的民歌,也有些人唱了当时西藏很流行的通俗歌,其中有几个女生还真的完完整整地唱了几首汉语歌,很是触动了我。听见她们汉语歌唱得那么流利,我坚定了要好好学习汉语,学几首像样的汉语歌的想法。

学校真的给我们发了崭新的鞋子,但遗憾的是,不是皮鞋,而是球鞋。那天宿舍长统计号码,明明说的是要发皮鞋的,可是为什么变卦了呢?最后才明白,问题不是出在学校这儿,也不是宿舍长说错了,没有谁骗我们,是我们三个曲松的小孩听错了。宿舍长的老家是日喀则,而在他的老家“鞋子”用当地方言说出来就跟我们山南话里的“皮鞋”一字不差。空欢喜,美美地期盼了这么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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