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林子压低声音:“这事儿其实很简单,把车轱辘给改了,再换个计价器……”
梁三立意外,“啊?你改车!”
“小点声,喊什么?就是得改车,改了之后,跑趟机场至少多挣二十多呢!”
“那你这不是坑人吗。”
“瞧你这话说的,坑人,什么是坑人啊?那些搞房地产的把房价炒那么高不坑人?咱们这算个屁。再说了,现在就看有没有钱,你为什么追尾啊,还不是为了你们家老头没白天黑夜的拉活儿,兜里没钱,当什么好人啊!”
“那这么做,还是不合适啊。”
二林子不耐烦了,“好,好,好,就当我没说,你当你的好人,按你的法子来,反正别给我乱说去啊!”
王大珍正在小厨房里猫着腰,凝视着水龙头,看着水龙上一滴一滴滴下来的水,微微调整阀门,控制滴水速度。然后打开水表盖,看到水表不走,水还在滴,便满意地点点头。这时候,梁三立回来了。
梁三立看着王大珍,“干什么呢这是?”
“不知道吧,你看啊,这水龙头这么一滴一滴往下漏水,水表是不走的,我下边放这么一个盆,一会儿就滴满一盆!一个月下来,水费能省不少!”
王大珍忽然看到梁三立头上的淤青,追问:“这是咋回事!”
“今儿出车祸了,不但追尾了,还把人家姑娘的头给磕破了,赔了医药费。”
王大珍一下子火了,“赔了多少?”
“五百多。”
“啥?抢劫啊?不就是破个皮吗?”
“那姑娘说,脑袋这东西,金贵,得好好查查,所以,她就彻底查了查。”
“人家说啥就是啥!你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让我会会她去!”
“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王大珍发脾气,“哼!我图什么,我!天天从牙缝里省!禁不住有人糟蹋钱!一天到晚,比谁都累,挣不了几个子儿,还得贴钱进去,你说你有什么用,这个家就指不上你什么。”
“我不是看爸去了嘛。四喜这几天就没怎么去,他要去勤点,我至于撞了吗?”
“我瞅你弟就没把你当哥,你们家老头也就你上心。”
“嗨,他也不容易,这不是在谈生意给耽搁了吗。”
“甭说这些废话啊!还替他想,他替你想了吗?过来,我给你上点红花油,看你这脑袋肿得跟猪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