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梁三立靠在椅子上打盹儿,护士给老梁换输液吊瓶,“换药了啊!”
梁三立惊醒,一看又是护士围着老爸转,连忙问:“我爸又怎么了,没事儿吧。”
“没事,就是输液。”
梁三立放心了,“哦”了一声,打了哈欠,用手搓了搓脸,眼里依然满是疲倦。
梁德全看着不忍,“你还是回去吧,在这儿坐着你也是睡,这么睡一天,你还开什么车?”
“我没事儿,熬夜都熬习惯了。”
“都多大了?还逞能?甭担心我,走吧,回去好好睡一觉。”
“那行,爸,我就先走了,您有事儿喊我。”
“回去就别拉活儿了,听见没!”
“行,爸您歇着,明天我让四喜来。”梁三立打着哈欠出门了。
迎面碰到护士长,“8床家属,这是你爸截止到昨天的费用清单。”
三立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很兴奋地说:“哎哟,五万三百二十七啊!哎,护士,我是不是把零头补上就够啦?”
“去交钱吧!”
“好嘞!”梁三立说着连跑带颠地去交钱。
护士长看看他的背影嘟囔一句:“还真没见过见了账单还这么乐呵的人!”
“你瞧瞧你儿子,再瞧瞧我那儿子。”
梁德全叹了口气,“他们越是这么着,我心里越不踏实,一个个都有家,还这么忙前顾后地看着我,哪儿有那么多精力啊!”
付国祥想了想,“也是,我瞧你这黑大个儿子这几天熬得够呛。”
梁三立上了自己的出租车,还打着哈欠,刚想把座椅放倒躺一下。
一个女孩走过来,拍了拍车窗,“哎,走不走?我去新街口。”梁三立迟疑了一会儿。女孩不耐烦了,“想什么啊,到底走不走啊!”
梁三立说:“走,走,走,上车吧!”
梁三立疲倦不堪,哈欠连天,不时用左手搓了搓自己的脸。
女孩则在后座上打电话:“……是啊,我在医院待了一个晚上,你说,我那几个哥哥一个个就不是个人,我妈病成这样了,都没一个来医院看一眼的……我妈还想把房子给他们呢,真不知道那几个怎么想的……”
正说着,前方一个红灯,梁三立迷糊中没看到前面的车已经停了,开着车直接撞了上去。